emsp;「这个你自己想。」
「我很想想起来啊!唉唷,讨厌!」
为什么想不起如此重要的事呢?这段回忆是发生在那么年幼的时期吗?
今年冬天,当纱那王初次来到风祭道场时,桐绪认为这绝世美男子美得超凡脱俗。连成年的桐绪都如此认为,那么小时候的桐绪必定把纱那王当成仙女下凡了。
「桐绪,我必须从人族中迎娶正妃才行。」
「嗯。」
「当我知道你就是那时的小丫头时,我觉得自己总算找对人了。」
「嗯。」
「桐绪,我的妃子必须是你,否则就没有意义。」
「嗯。」
桐绪连连点头,尽管自觉大胆,仍然不由自主地双手环住纱那王的颈项。
「我的狐仙大人也必须是纱那王才行,否则就没有意义喔。」
「……桐绪。」
纱那王温柔地回抱桐绪。桐绪不禁心想,假如他现在是以纱那王的样貌抱住她,那就更好了……
(如果……如果时间能停止,让我在纱那王怀中永远感受他的体温就好了。)
比起弄清楚天狐的妃子究竟有何等义务,桐绪现在更想沉溺在被爱的喜悦中。
两人在由窗户洒落的月光中落下影子,他们现在总算心灵相通,更加紧紧互拥,
想当然,此时的纱那王自然会凑近桐绪唇边,但是……
「等、等一下!这个不行!」
桐绪频频摇头,用力推开纱那王。
「为什么。」
「因为!因为你现在的外型是紫淀,而且这种事,呃……」
嗯——纱那王摩挲下巴,抗议地说道:
「方才我俩不是已经接吻过了吗?」
「那是因为!话说回来,既然你拥有返老还童之力,那么就算不帮我做人工呼吸,我也可以恢复呼吸吧!?」
「嗯,话是没错啦。做这种事总得有福利嘛。」
纱那王朗声大笑,完全不觉得愧疚。紫淀的脸庞实在很适合这种笑法。
「色狐狸!追根究柢,为什么你要变成紫淀呀!?」
「因为我不想让野槌的党羽发现我的身分。」
「野槌……是刚才那位船家吗?」
「那家伙是我麾下的狐狸。」
桐绪再度环顾她与纱那王所在的这间略宽的仓库。
各式各样大小的木桶和木箱堆满了整面墙,搬运货物所用的推车随意放置一旁。桐绪嗅了嗅,闻到海潮的香味;竖耳倾听,听见了海浪声。
「这里是哪里?」
「深香川。是野槌的主人——货船批发商的仓库。」
「我们俩该不会是被关起来了?」
「当你跳进水中时,野槌也同样在找你;我一度将你拉上来回到岸边,不过后来转念一想,何不化为紫淀的姿态,故意和你一同被捕?桐绪,你会不会冷?」
「嗯。我没事,可是纱丞……」
纱那王颔首,将打着喷嚏的纱丞抱起来交给桐绪。
才刚抱过来,纱丞便伸出小手敲敲桐绪的胸部,泫然欲泣。
「纱丞,怎么了?想喝奶吗?」
纱丞发出啾啾的声音,以此代替回答。
「啊——也难怪啦。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,难怪你会肚子饿。」
然而,这儿并没有早苗赠与的奶瓶,走投无路的桐绪只好硬着头皮解开自己的衣襟——但是被纱那王匆匆阻止了。
「你想干什么?」
「呃……因为、呃,我想说或许会有。」
「有什么?」
「你不要看啦,转头!」
「与其给他那种东西,还不如吃下我的狐火。」
「那种东西?你刚才说我的胸部是『那种东西』?」桐绪气呼呼地说道。
纱那王有条不紊地将桐绪的凌乱衣襟重新整理好,朝着手心吐出狐火。
他将狐火捧至纱丞嘴边,只见纱丞乖乖地张开尚未长牙的小嘴,一口吃下。
「哇——他吃下去了耶!纱那王!」
「今晚他就用这个凑合一下吧。」
「狐火好方便喔!太好了,纱丞。」
「啪噗!」
「这样啊、这样啊,好乖好乖。」
桐绪和纱那王幸福地相视而笑,中间的纱丞也停止哭泣了。他们俩看起来真像是纱丞真正的父母。
尽管纱那王幻化为紫淀,纱丞似乎仍然明白那是纱那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