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。」纱那王的美貌有一股冰冷的美感,因此他这种压抑情绪的表情,总令观者忍不住背脊发寒。
「为什么你瞒着我,不告诉我说你遇见了晴綯?你就这么想见他,想念到追随他前往芳原吗?」
「我并不是想见他……只是想弄清楚罢了。」
「弄清楚晴綯的为人?」
「不是,我想知道斑娶和斑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他说只要我去找他,他就愿意告诉我。」
「斑娶?……那家伙真多事!」
纱那王一反常态地粗声咒骂,微微垂着头的桐绪吓得抬起头来。漂浮在灯笼周遭、照亮屋内的狐火,也怕得连连发颤。
「问你喔,你跟一蝶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?绯月是你的乳名吧?」
纱那王以眼色躲避回答,高傲地说道:
「桐绪,从明天起,你出门时必须带着化丸和紫淀同行。」
「这是命令吗?」
「没错,我不准你再接近晴綯一步。」
「可是,一蝶公子说他不是我们的敌人呀?他说我们还有更需要对付的敌人。」
桐绪不死心地追问,而纱那王则摊开桧扇,扬起尖巧的下巴。
「我要你别接近他,你只要乖乖点头称是就好。」
「告诉我又不会少一块肉!就连斑娶一事,我也一无所知!」
「我说过了,斑娶非你不可。」
「那……我记得,那是萤火虫那晚的事。纱那王,我听说你必须从人族中娶妃才行耶?这么重要的事,为什么你至今都不肯告诉我呢?」
纱那王没有答腔。每到关键时刻,他总是默不吭声。
「嗳,告诉我嘛。现在的我们是狐狸与主人的关系,将来的我们,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?」
两人的未来,会出现什么样的劫难呢?
今后,桐绪也想一直待在纱那王身边;如果纱那王的想法和她相同,那么世界上没有比这更令桐绪高兴的事了。
(可是,为了达成这个目的,我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抉择呢?)
凡人和狐仙。
两个不同种族的爱侣想要结为连理,必须跨越什么样的难关,面临什么样的敌人呢?
「时刻未到,届时我自然会告诉你。」
「届时?届时是什么时候?」
「桐绪,难道你不相信我吗?」
「我当然相信你啊……」
「既然如此,你就等待水到渠成之时吧。我不喜欢有人对我问东问西。」
纱那王阖上桧扇,仿佛宣告对话已终结。这会儿,桐绪真的生气了。
「还不都是因为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!一蝶公子可是已经告诉我了!他说我将来必须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!」
桐绪大骂一阵,走廊上的家鸣们纷纷跑上拉门,逃进雕有沙罗双树花的栏间。庭院中的六连,正「啪嘎——」地大声呜叫着。
「我知道以纱那王的立场来说,很多话不方便说得太清楚,可是你难道就不能再多对我敞开心胸吗!」
「为什么你不相信我,反倒相信晴綯?」
「不是这样啦!」
正因为桐绪相信纱那王,才希望纱那王能亲口告诉她更多事情。
然而,无论桐绪如何对纱那王掏心掏肺,这位高贵的狐仙大人总是不愿意正面回应。
不只不该说的话不说,他连该说的话也不愿意说。
(什么都不说,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……)
——我知道纱那王的视线总是停留在我身上,一刻也没有挪开;我明白、我相信他,但是——
「纱那王,你倒是说说话呀。」
花言巧语确实没有意义,即使如此,桐绪还是想听纱那王说上几十回、几百回,难道这样算过分吗?
「纱那王!」
「他哭了喔。」
「啥?」
纱那王冷冷地以下巴指向千代的房间。
「纱丞哭了。」
「啊,呃。」
「桐绪,你的心雌道看不见真相吗?」
「我……」
「不要被晴綯的妖言给迷惑了。现在的你,应该有更需要做的事吧?」
语毕,纱那王转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庭院,将心与口封闭起来。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迷惘,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。
而那或许是因为,纱那王所说的话总是正确的。
桐绪后悔莫及,跺着榻榻米奔向纱丞。
※ ※ ※
「好了,公主!我们去上野取母乳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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