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「纱——那——王————!!!」
桐绪这声近乎于怒吼的哀号响彻了面对着庭园的缘廊,她在走廊上迈着大步直冲而来,踢开了原本正在那儿休息的家鸣。
鹰一郎、化丸、千代被桐绪横眉竖目的模样吓了一跳,但纱那王依然一如往常地泰然自若。
「吵死了,干嘛?」
「干嘛?我才想问你呢!这是谁的小孩!?」
不耐地蹙眉的纱那王注意到桐绪怀中有个嚎啕大哭的婴儿,纳闷地摊开桧扇。
「这是你的小孩吗?」
「笨蛋,你在胡说什么呀!!!」
「我不记得自己曾和你结合过啊。」
「这这这这这种事用不着你说,我自己清楚得很!」
这个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勾引人,真讨厌。
——啊,不对,必须逼问他为什么风祭道场门口有弃婴才行!桐绪抱着必要时要和纱那王绝交的决心,开口质问他。
「纱那王,你仔细看看这个孩子!然后摸着你的良心,仔细想一想!他是被丢弃在我们家门口的,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呀!」
「我的?」
「对啊,他的母亲是谁!?」
「慢着慢着,桐绪,你能不能说得简单清楚些,让我这个作哥的也能听懂?」
鹰一郎正襟危坐,神色略显严肃。
「既然他是桐绪的孩子,就代表我从今天起要升格当伯伯啰?」
「那是重点吗,哥哥!?你在意的是那一点吗!?」
「桐绪小姐,你这不是太见外了吗?你是自己切断脐带的吗?」
「怎么连千代小姐都这样!你们有在听我说话吗!?」
整串对话牛头不对马嘴,让桐绪愤怒得太阳穴的血管几乎断裂。
她最受不了的,就是连当事者纱那王都一脸讶异地望着桐绪和婴儿。
「各位,拜托你们饶了我吧!这不是我的小孩,是纱那王的小孩啦!」
「呃,我说啊,纱那王的小孩……不就是桐绪所生下的小孩吗?」
看着鹰一郎和千代一脸喜上层梢的模样,桐绪觉得跟他们说再多也没用,于是仰着天将信寒给一行人。
「他是被丢弃在我们家门口的!这封信上头不是指名要纱那王照顾他吗!」
「什么,弃婴!?」
「我刚才不就说过好多次了吗!」
这名婴儿已经能自己撑起脖子,因此大约是出生三个月左右。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,他不任地大哭着。
在场所有人,纷纷露骨地向纱那王投以白眼。
「干嘛?你们那是什么眼神?」
「呃,没有啦,你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嘛,嗯。」
「鹰一郎。」
「我明白!你什么话都不用说!我也是江都男儿,不会多管闲事的。」
由纱那王的表情看来,他反而希望鹰一郎多问几句,但鹰一郎却视若无睹。他的个性果然令人捉摸不定,居然还男子气概十足地撂下这句话。
「交给我吧!不管他的母亲是谁,我都会把他当成纱那王和桐绪的小孩,好好照顾他的!」
「鹰一郎,你这蠢蛋!这小鬼怎么可能是纱那王大人的小孩喵!」
「化丸,小孩子不要插嘴,这是大人之间的问题。」
「本大爷才不是小孩喵!」
被鹰一郎当作孩童对待的化丸,愤怒地竖起猫耳。
「如果他是纱那王大人的小孩,应该是银发才对吧!可是这小鬼却是黑发!」
「啊,真的耶,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。」
桐绪凝视着那张哭泣的脸,跟他玩「看不见、看不见」的游戏。结果呢?他突然止住哭声,仿微笑了起来。
(好……好可爱——!)
桐绪疼惜地为婴儿拭去泪水,此时鹰一郎探了过来,冒出一句话:
「我说桐绪啊,他的头发是黑色,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发色也是黑色喔。」
「……哥哥——」
为什么这个作哥哥的,总是若无其事地说出令妹妹感到不安的话呢?桐绪垂下头来。纱那王越过桧扇白了众人一眼,极为不悦地打断了他们。
「先别管发色了,这名婴儿应该是人族的孩子。」
「人族的孩子?你怎么能肯定?」
「因为他身上没有一丝妖气。」
「妖气……」
桐绪再度望向哭得疲倦的婴儿。那张泪湿的麻糬脸、如星空般闪耀的双眼、一张一握、拼命地想抓住某物的红叶般小手……
(他真的好可爱……!)
她脑中只浮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