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搞不好是熊呢。」
大概有这么大吧——阵内张开双手比出它的大小,它似乎比双手的长度还巨大。看来,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尾巴数目。
桐绪将还在捂着嘴忍吐的弓弦带出道场外。
「弓弦公子,你昨晚也跟大家一起遇袭了吗?」
「是的,但是那东西只攻击藩内的剑术高手……」
「真是太卑鄙了!」
那头野兽是先袭击桐绪再袭击道场,抑或是先袭击道场再袭击桐绪?无论如何,昨晚真不该放它逃走。
「桐绪阁下,其实你也遇袭了,对吧?」
弓弦一脸不安地望着桐绪,这下桐绪不得不说出实话了。
「……是的,就是偷袭道场的那只亮黑色野兽。」
「果然!」
「不过!不过,因为有纱那王的保护,所以我逃过了一劫。」
「那真是……太好了。幸好你平安无事。」
弓弦仿佛断了线般地一屁股坐在庭石上,宛如想要吐尽心中的阴霾地深深呼出一口气。他拨乱干爽的浏海,握紧了锁在腰带上的金怀表。
「桐绪阁下,明天就是比武大会了。」
「是啊。」
「照现在的情况看来,柳羽藩士中已经没有能握剑的人了。」
生野、小曾根与阵内这柳羽三剑客都受伤了,而其他的候补人选也无一幸免。
这只是巧合吗?亮黑色四脚野兽偶然间袭击了柳羽道场,然后又凑巧袭击了从柳羽道场走出来的桐绪?
不对,这才不是什么巧合。
(柳羽被盯上了,有人想要阻止他们参加比武大会。)
柳羽受到陷害,谁是最大受益者?
如果袭击桐绪和柳羽道场真是野狐所为,那又是谁下的命令?
(时津藩越坂部家……)
不会有错的。时津藩恐怕也有豢养狐狸,而且养的还是灵狐族中的讨厌鬼——最下等的野狐。
桐绪想起了当她以夜桐之姿潜入时津藩邸内时感受到的肃杀之气,不由得锁紧眉头。那群低声策划着什么的男人们……难道他们那时就是在盘算如何偷袭柳羽家?
「原来如此,因为豢养了狐狸,才有办法一下子声名大噪……」
「什么?桐绪小姐?」
桐绪咬牙切齿地喃喃道。弓弦讶异地抬头望向桐绪。
「啊、不,没什么,我在自言自语。」
桐绪并没有向弓弦提到野狐。明天就要上场比武了,事到如今,即使告诉他时津藩豢养狐狸这件事,也只会徒增大家的不安。
(更何况,从现在起就是狐狸主人之间的战争了。)
豢养野狐的时津藩,以及豢养神兽天狐的桐绪。同样身为狐狸主人,桐绪并不认为使用这种肮脏手段的时津藩具有主人的器量——不,是她不想承认他们有主人的器量。
只要是为了替主人带来荣华富贵,狐狸可以若无其事地偷盗、杀人,但纱那王并不会这么做。因为身为主人的桐绪不允许他这么做。
明天的比武大会,桐绪非赢不可,这不只是为了茶茶姬,也是为了弓弦。
最重要的是,她要为天狐纱那王赢得胜利。
(我要告诉时津藩,何谓「正确的狐狸饲养法」!)
「我是不会输的,弓弦公子。」
「桐绪阁下……可是,成员不足……」
「弓弦公子,你是明天那场比武大会的我方大将。」
「咦,我!?请、请等一下!」
面对惊讶得眼珠都要从眼镜掉出来的弓弦,桐绪只是毅然决然地说着:
「这件事我早已决定,不管今天有没有发生那件事都一样。况且,我也已经知会过生野阁下他们了。」
「可是,桐绪阁下,我对剑术一窍不通……」
「弓弦公子,你只要坐在那儿就行了。我们会在轮到你之前取得胜利的。」
我是副将——桐绪用力握紧拳头,指甲几乎陷进肉里。时津藩居然为了荣华富贵而若无其事地伤害他人,桐绪说什么都无法原谅他们。
「身为副将的我,一定会从时津的大将手中夺得胜利。」
「桐绪阁下……」
桐绪注意到自己板起了一张脸,于是赶紧恢复笑容、望向弓弦。
「明天你可以在手心写三次『人』字吞下去,这样就不会紧张了。这是消除紧张的小魔法喔。」
「……我真的可以担任大将一职吗?」
「弓弦公子。在比武大会上,你要在茶茶姬面前,以大将之姿取得胜利。」
「公主面前?」
「是的。你要让茶茶姬知道,她的白马王子并不是纱那王,是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