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就好好休息吧。」
「……咦,呃……」
「晚安,公主。」
纱那王关起拉门,毫不犹豫地循着原路去找鹰一郎。
房间里只剩下满脸通红的桐绪,以及在一旁窃笑的反枕和三只家鸣。
「什、什么嘛~!自以为是的狐狸!」
什么嘛、什么嘛、什么嘛!
善变的纱那王,他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动着桐绪的思绪。桐绪觉得中途想歪的自己实在是丢脸极了,于是就这样一头钻进薄被里。
接着,她注意到了。
(奇怪,那野狐那件事呢?)
桐绪总觉得,纱那王今天将她扛进房里是为了将这件事糊弄过去。
不过,反正她也懒得起床追问他,于是还是决定睡觉。
※ ※ ※
翌日,柳羽藩邸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「生野阁下!你的背怎么了!?」
桐绪看到端坐在道场一隅、背对着她的生野时,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现在是桐野风太郎,惊叫出声。生野光着上半身,从右肩到背部、左侧腹都重重缠上了好几层的绷带。
绷带的肩头部分微微渗出了一些血迹。
「血!?生野阁下,你不要紧吧!?」
生野转过头来,苦着一张脸说道:
「在下真是丢人,竟然在比武大会前出了这样的糗。」
「出了什么事?你的伤势这么重,应该不是意外吧?」
「呃,这……」
生野欲言又止,眼中燃烧着悔恨,望向道场大门。
桐绪追着生野的视线望过去,再度发出悲鸣。
「小曾根阁下!连阵内阁下部……!」
小曾根的右臂从肩头部分用纱布吊了起来,而阵内则在左侧拄着拐杖。阵内拖着脚步蹒跚地步行着,桐绪飞奔过去撑住了他纤瘦的身子。
「你们两位没事吧!有没有伤到筋骨?」
桐络特别担心生野和小曾根的伤势,因为肩部和手臂是剑客的生命,要是伤到了筋骨,恐怕今后都无法再拿剑了。
「怎么会这样……!」
桐绪面色苍白,而背后的弓弦这时又补充了一句致命的关键。
「桐野阁下,受伤的不只这三人。」
「咦!?」
桐绪重新环视闷热的道场一圈,发现其他几个人也包了绷带。仔细一嗅,道场四处都弥漫着铁锈味。
(血腥味……)
不只如此,当桐绪获知受伤的尽是柳羽道场的高手时,在闷热的空气中不禁背脊发寒,打了个哆嗦。
「昨晚有人偷袭了这座道场。」
「偷袭?」
「昨晚我们不是在这儿开了集会兼消暑酒宴吗?不过桐野阁下您先回家了。」
藩士们都住在大杂院里,想畅饮到何时都无所谓,但桐绪必须回到遥远的阿佐草,于是便算好时机先行回家了。
「之后有人闯入了这里,而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之间。」
看到害怕血腥的弓弦捂着嘴强忍吐意,桐绪背部的冷汗越流越多了。
「蜡烛的火光突然间消失了。那家伙在黑暗中大闹了一番,当闷热的道场内充满血腥味时,我还以为自己要吐出来了呢,」
阵内强颜欢笑地、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番话,但所有人都非常清楚,他那张端正的五官已经陷入了恐慌。
小曾根滔滔不绝地嚷道:
「桐野阁下,我们可以对天发誓,昨晚绝不是因为酒醉而大意受伤的!」
「小曾根阁下,我知道。你冷静点,会刺激到伤口的。」
「那家伙甚至没有给我们拔刀的时间!」
生野低吟着。桐绪听着他的话,眼前仿佛浮现了那幅景象。柳羽藩士受到了袭击,而桐绪昨晚也遇到了同一档事——
「所谓的『那家伙』……生野阁下,它该不会是一只亮黑色的野兽吧?」
「为什么你知道!?难道桐野阁下也遇袭了!?」
道场内开始议论纷纷,桐绪为了避免大家无谓的操心,便摇了摇手说道:
「不,在下并没有受到袭击。不用担心我。」
「太好了……」
桐绪听到有人如此呢喃着。
「这……我会说它是亮黑色野兽只是瞎猜的,想不到真的猜中了?你们真的是被那野兽偷袭?」
「嗯。它是一只漆黑的四脚野兽。」
生野说完后,小曾根也点头称是。
「它长得比狗还大呢。会不会是山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