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 生野轻蔑地望着桐绪。
「不,他和柳羽毫无关系。」
「喔?各位,你们听见了吗?这位来路不明的先生要来指导我们剑术耶?柳羽流宗家的骄傲都要哭泣了。」
道场内传来一阵爆笑,弓弦推了推眼镜,义正严词地说道:
「生野阁下,我请教你,光靠着你说的『骄傲』可以赢得了时津藩吗?」
「唔……!」
生野哑口无言。连桐绪也吃了一惊。肠胃不好、为人温和的弓弦面对着如此巨汉,竟能不卑不亢地回嘴。
「生野阁下,借一句你的话来说,为了守住咱们柳羽流宗家的骄傲,这次的比武大会绝不能输。」
「正是。」
「现在的柳羽赢得了他们吗?如果我们输了,你打算怎么办?」
「到时大不了切腹,以死谢罪!」
陶瓷狸猫口沫横飞地大叫道。
「小曾根阁下,与其切腹,倒不如多为柳羽家赚些钱财,才能真正为柳羽家挽回颜面。」
「啥!亩阁下,你这样也算是武士吗!」
「我只是实话实说。这年头,金钱比刀剑更锐利。」
道场内一阵哗然。待众人安静下来后,弓弦环视着他们,出声喊道:
「但是,正因为剑道式微,我才希望各位宗家剑士能以剑术拯救柳羽藩。」
「我懂了,未来的家老大人想说的是:要让全江都的人再次见识到,柳羽是一流武门!」
「阵内阁下,正是如此。」
普通俊男装模作样地拨着头发说出的这番话一语中的,弓弦欣慰地笑着点了点头。
「下一场,我们非赢不可。毕竟我们在传奏宫邸事件中已经被时津藩摆了一道。」
众人先是一阵沉默,接着有个年轻藩士突然大叫「时津耍诈!」,也有人点头称是,当然也有人懊悔地紧握拳头。
桐绪现在总算了解这起案件多么复杂、多么使藩士懊悔,于是不由得打直了腰杆。
「那真是一件憾事。」
生野满脸不悦地说道。
「是的。但事到如今,敝藩的中间是不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。」
「嗯。接下响应役一职却没有保护好使者大人,这才是我们最大的过错。」
「这次的比武大会也一样。咱们身为将军家剑术指导,要是输了岂不是颜面扫地!为了赢得胜利,就算对方是来路不明的先生,咱们也应该虚心受教。」
不知不觉中,道场内懒洋洋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了。桐绪看得出来,弓弦坚毅的决心唤醒了柳羽藩的众人。
「请各位和桐野阁下切磋切磋。大家同为习剑之人,我相信各位必能在交手中互相理解、互相砥砺。」
在场的男子全都举起拳头大喊:「好——!」
道场内这股热血化成了一股热风,使得桐绪肃然起敬。
看来,柳羽藩士并没有在堕落中完全舍弃武士道。他们的心中依然残存着火苗,残留着习剑之人的骄傲。
「四眼田鸡,干得好啊!本大爷对你刮目相看了!」
「嗯嗯!弓弦公子,你刚才好威风喔!」
弓弦才刚平定风波走到院子,桐绪和化丸便兴奋不已地不停掌声喝采。
平常说话支支吾吾、不得要领的弓弦居然能在一群莽汉面前口若悬河,辩才无碍,真是教人好不痛快。
「嗯,谢谢……痛痛痛。」
「弓弦公子!你不要紧吧!?」
「对不起,我一紧张,胃又……唉—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——」
弓弦抚着肚子瘫软在地,这似乎是他生来第一次在众多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意见。
「我的双腿不停发抖,光是站着就费了我好大的工夫。」
「可是刚才完全看不出来耶!柳羽还是有救嘛,毕竟有你这么一个如此为柳羽家着想的家臣——」
「桐绪阁下,你误会了。」
蹲在地上抱着双膝的弓弦抬头望向桐绪,自嘲地笑了笑。
「我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男人。其实,无论是柳羽被解任或是名誉扫地,都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。」
「咦……?」
「我的职责是保护公主,并不是保护柳羽藩。这种事情交给家父那些老奸互猾的大人来办就行了。」
桐绪和化丸面面相觑,这时弓弦取出锁在腰间的金怀表,打开了盖子。弓弦曾说过,这个怀表是茶茶姬送他的礼物。
「这次的比武大会,时津藩除了想得到剑术指导的职位外,还希望和公主结亲。」
「茶茶姬!?」
「藩主胜隆大人想要公主当他的侧室。」
据说他是一个年过五十、貌似狒狒、年纪大到几乎可以当茶茶姬父亲的老头。他居然要一个名门望族的公主下嫁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