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虚惊一场 六 江都城天守阁

;「别急嘛,难得情况变得越来越有趣了。对吧?桐绪。」

  松寿王又戳了桐绪的鼻子一下,这使得桐绪开始不安起来。「有趣」?什么意思?

  「想必雅阳现在正千方百计地追查桐绪的下落吧?」

  【雅阳小姐!】

  松寿王方才亲昵地喊了那名将桐绪变成这副德行的罪魁祸首,这让桐绪更加不安了。

  松寿王完全不明白这只黑猫的心情,只是露出神似纱那王的美艳笑容,吩咐木隐:

  「木隐,去把雅阳叫来江都城。」

  ※  ※  ※

  江都城本丸天守阁是松寿王平时居住的房间。

  那里是个不可思议的空间。

  它是否连接着别的次元呢?其宽敞程度完全让人认不出这是狭窄的天守阁,窗外的江都大街有时光亮如白昼实则为灯火之夜,有时则是深红色的黄昏,时间与空间仿佛都没有规则可言。

  桐绪觉得这儿跟妖魔之道有点相似。那时纱那王说妖魔之道是一种不存在时间、空间既念的奇妙地带。

  眼前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可思议,而室内却依然像是白天,不知从何处照射进来的阳光强烈得令人睁不开眼。

  桐绪在心中盘算着紧急时刻该如何从这里逃脱,垂着眼仔细观察这个房间。

  这房间奢华得令人为之叹息,满满的上等家具。松寿王斜后方的上座左边尽头,摆着一座和纱那王爱护有加、一模一样的六曲半双金屏风。

  原来如此。两各半双屏风凑在一起,就是一组完整的金屏风了。

  「那么,接下来该怎么办呢……」

  松寿王这句话连说了好几次,于是桐绪赶紧停止东张西望,面对松寿王。宝座上的金发男子在扶手上拄着腮帮子,望着桐绪。

  「桐绪,这个。」

  松寿王朝着手心吐出一团狐火,递给桐绪。

  「别害怕。这东西会帮助你恢复原形,吞了它吧。」

  「喵——(可是这是火焰耶~)」

  「吞下去。」

  桐绪无法违抗松寿王,只好豁出去地咬下这团狐火。她一直催眠自己「总比吃老鼠好」,但意外地狐火其实一点也不烫,也没有味道。

  「喔?」

  松寿王操出身子,偏了偏头。

  「喔?喔?」

  「喵?」

  「喵什么喵。奇怪,怎么没恢复原形?」

  「喵——(这是我要说的话吧。)」

  「嗯——雅阳这丫头,到底施了什么法?」

  之后桐绪又被逼吞了好几团狐火,吞得都快打嗝了,但依旧没有变回人形的迹象。

  除了木隐之外,松寿王身边尚有几名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手下随伺在侧;每个人都兴味盎然地望着这只无法变身的黑猫,害得桐绪又羞又悲从中来,只好卷起尾巴、缩起身子。

  【连松寿王的力量都无法帮助我恢复原形,我是不是注定一辈子得当只猫了……】

  松寿王在手心敲打着桧扇一边偏着头,陷入了沉思之中。他的这个小习惯,像极了纱那王。

  「木隐,纱那王的天尾呢?」

  「我从乌响那儿夺回来了,就在这里。」

  「把它拿过来给我。」

  「遵命。」

  木隐随即将桐绪的黑漆爱刀上呈给满脸严肃的松寿王。

  「喵、喵!(那是我的刀!)」

  这是联系桐绪和纱那王的重要信物——天尾移之刀。

  松寿王缓缓地将刀子拔出刀鞘。刀刃上闪耀着蓝白色狐火……照理说应该要有狐火的。

  【奇怪?】

  桐绪歪了歪头。它好像跟平常的天尾移之刀有着微妙的不同。

  「桐绪,这把天尾移之刀是用来保护你的东西,但现在它中了雅阳的妖术,听不见你的呼唤。」

  「喵——(怎么这样~)」

  难怪刀刃完全失了原本的生气。刀身上失去的狐火的光辉,死寂地沉睡着。

  「不只是你,连纱那王的呼唤也起不了作用。遭到封印的它,寄宿其上的天尾现在既是纱那王的东西,也不是纱那王的东西。桐绪,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?」

  【意思是说……现在纱那王只有八条尾巴?】

  「明明是自己的天尾,却怎么呼唤都毫无回应。我想,连纱那王也没料到竟然有人封印了自己的天尾吧。」

  【为什么雅阳小姐要做这种事……】

  桐绪和雅阳、乌响素不相识,为什么他们要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狠心?桐绪实在想不透。

  「桐绪,你应该也很想要天尾苏醒过来吧?」

  「喵、喵(那当然啊)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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