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己的态度仿佛傲视世间万物,使得桐绪更加的焦躁不安。桐绪想寻求他真正的心意,但他总是不当一回事。
在桐绪胸口转动的那个东西,伤害了桐绪。桐绪忍受不住那股锥心刺骨的疼痛,于是便像断了线的傀儡般,放开了纱那王的手。
「桐绪,握紧我的手。」
「这也是命令吗?我……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。」
「那是因为你没有睁开你的心眼。」
「不是这样啦,纱那王!」
我想听的不是这种大道理——如果只有桐绪是以情感的角度来看待纱那王,而纱那王却非如此,这对桐绪来说实在是件极为悲伤的事。
「桐绪,握住我的手。」
「够了。我不想再听你的命令了!我要一个人回家!」
「桐绪!」
纱那王的眼中闪耀出白雪般的银色光芒。桐绪趁着被那股妖力还没生效,逃离了纱那王身边。
跑啊、跑啊,桐绪不停地跑,希望能将胸口的伤痕弃置身后,但这种事又怎可能办到呢?
跑了一阵子后,桐绪在阴暗的妖魔之道看到了一个明亮的纵向椭圆型洞穴,便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。
※ ※ ※
「这里是!?」
桐绪跳进明亮的纵向椭圆型洞穴后,不知为何摔到了榻榻米上。
数座烛台照亮了黑暗,这是间明亮的房间。银制的香炉烧出了满室的花香,布制屏风挂着缤纷的绢绸,摆在缘廊和室内的交界处。墙边有个气派的金莳绘装饰柜,圆形的玻璃金鱼缸陈列其上,里头的金鱼正在优游着。
一头雾水的桐绪转头回望来时路。那儿有一座和装饰柜同款的轿子花篮金莳绘梳妆台,妖魔之道的那个纵向椭圆型洞穴,看来就是那面镜子。
妖魔之道是不是在阴错阳差之下和镜子连结在一块儿了?这里是现实世界吗?还是桐绪依然处于凡间与冥界的交会处……?
「喝!」
桐绪一头撞上镜子好几次,但却总是无法穿越镜子。
(怎么办?我又迷失在奇怪的地方了啦~)
正当桐绪不知如何是好时,走廊上传来了衣物摩擦声,于是桐绪赶紧爬到布制屏风的后方。
「没用的饭桶!」
是女人的声音,她是这间房间的主人吗?从语气听来,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。女子在房内来回踱步,足见她现在相当焦躁。
桐绪从布制屏风的缝隙间窥探过去,原来对方是个穿着酒红色裤裙搭上粉红色袿(注18:平安时代贵族女性的便装。)的红发绝世美女。
桐绪忍不住倒吞一口气,美女不管摆出什么表情仍然是美女,这位眉头深锁的佳人,其侧脸有如天仙般美丽。
桐绪张着嘴看傻了眼,而这位宛如朱红朝阳的红发佳人这时——
「喔?这是什么味道?」
她停止了脚步。
(咦,是我吗!?我身上有臭味!?)
……或许真的有臭味吧。今天特别闷热,而且她在挥汗练剑后又走了一大段妖魔之道,不只如此,桐绪还连摔好几跤,身上的蕾丝衣裳早已满是尘土。
桐绪抱着膝盖,尽可能地缩在一起。她努力地弯着腰、再弯腰……
结果却适得其反。由于桐绪弯得太过头,背部反而太过突出,撞倒了布制屏风。
「啊!哇!呀——!」
桐绪压在布制屏风上,大字形地正面滚到了红发佳人面前。屋漏偏逢连夜雨,这个登场方式真是糟糕透了。
「来者何人!?」
佳人严厉地质问桐绪,吓得桐绪急忙弹起来正襟危坐。
「我、我、我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!我只是凑巧路过罢了!」
不,你这样就够可疑了。
「凑巧路过?你是从哪里进来的?」
「呃,这个……基于某个原因,我从那边的梳妆台……」
「梳妆台?」
佳人惊讶地望向金莳绘梳妆台。
「你的意思是说,你是从那座梳妆台出来的?」
「是的,呃,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呢。这……我会不会是在做梦啊?」
桐绪边说边捏着自己的脸颊。若这真的是梦就好了。
「好痛!唉,果然不是梦。」
「呵呵呵,这下你的肉饼脸更像肉饼脸了,真是个有趣的姑娘。」
佳人笑了,这一笑更增添了她的魅力;桐绪总觉得,自己似乎见过这个笑容。
「你会迷路到这儿来,想必是有什么隐情吧?你叫什么名字?」
「我叫风祭桐绪。桐花的桐,思绪的绪。」
「风祭……桐绪?」
她将红色卷发拨到身后,端详着桐绪。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这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