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在新宿追分的英勇事迹。与他交过手的武士,不是听到风吹草动就吓得腿软念佛号,不然就是因为平常疏于保养刀剑,以致于才挥出第一刀就断掉了——紫淀比手划脚地说着,说得既风趣、又好笑。
「不过,唯有一个男人,就连在下都无法对他出手。」
「喔?不是每个人都吓得腿软啊?」
桐绪笑得流出泪来,一边拭泪一边问道。
「是啊。那个男人嘴角上扬,眼中寄宿着一股疯狂的气息。在下察觉到他不是省油的灯,于是便打消交战的念头,默默将路让了出来。」
能使刀剑付丧神紫淀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,想必那名男子的杀气非同小可。
「刀剑又不是拿来杀人的工具。」
「就是说啊。对了对了,那个男人的耳后到脖子之间有烧伤的痕迹喔。」
「烧伤的痕迹?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」
「我记得,好像是樱花刚凋谢的那段时间吧。」
恫绪为之一震,瞬间静了下来。
被火烧伤的剑术高手。
「那个人看起来是不是跟我哥年龄相仿?头发是不是很长、有点微卷,而且绑了条马尾?」
「我想想……大概吧?他是个很年轻的美男子。」
「看起来像是出外旅行吗?」
「不,与其说他像旅人,不如说像是一直逗留在宿场。」
「意思是说,他现在还在宿场町?」
「公主?」
紫淀温和地打断了桐绪这串连珠炮般的询问。
「为什么公主您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?」
「啊—……这是因为……」
或许他就是桐绪认识的人。
或许他就是泽木膝真。
大约两个月前,藤真在深香川佐贺町的火灾中失去了踪影,从此下落不明。那时只知道他的胸口受伤,但生死未卜。
(藤真公子果然还活着……)
桐绪和藤真从小一块儿长大,而且同为狐狸主人,他俩之间的缘分非三言两语可说清。
义贼胆小鬼。
人称义贼胆小鬼的藤真利用一只脱离灵狐群的坏心野狐,在江都镇上撒下了钱雨和血雨。
该说他对自己的力量过于自信,还是对狐狸的力量过于盲信……
据纱那王所言,藤真并非当狐狸主人的材料,但却过于执着于荣华富贵和桐绪,以致于自取灭亡。
「我大概知道那名被烧伤的剑术高手是谁。」
「喔?」
「……嗳,如果我去内唐新宿,是不是就可以见到那个人?」
「见到他之后,您想怎么做呢?」
面对紫淀这强硬的态度,桐绪说不出半句话。
※ ※ ※
「那么,请公主在这间团子店静候在下的消息。」
「我也要一起找。」
「不,这宿场町的治安并不好,还是交给在下去问吧。」
紫淀为桐绪找了家专卖追分名产——草团子的团子店,待桐绪坐定后,他便独自消失在内唐新宿黄昏的喧闹之中。
这一天,桐绪硬是逼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紫淀来到了内唐新宿。「如果紫淀不来,那我就自己去!」桐绪说完后就迳自冲出屋外,这下子身为第一家臣的紫淀也只能硬着头皮跟来了。
(或许,藤真公子就在内唐新宿的某个地方……)
在这种人蛇混杂的小镇,最适合拥有不可告人秘密的人藏身了。那晚从火灾中逃脱、幸存下来的藤真,会选这种地方躲藏可是一点都不奇怪。
桐绪虽然觉得迷失在狐狸主人的欲望中无法自拔、终至发狂的藤真很可怕,但内心一直还残留着想见他一面的想法。
她想再次见到那张宛如树影间阳光的笑容——但,她却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。
桐绪连面对紫淀都无法好好解释了,纱那王这么讨厌被区区野狐笼络的藤真,她该怎么向纱那王解释才好呢……?
「唉呀,你不就是之前那个气势十足的姑娘吗!」
「阿甲姐!」
当桐绪正茫然地边啃草团子边望着大街时,前阵子在桐绪初来乍到时曾关照过桐绪的那名客栈浓妆女佣出声了。
「你没事啊,姑娘。你那天说要惩治刀鬼坊后就没有再回来,害我好担心呢。」
「谢谢您的照顾,那时多亏有您帮忙。」
「从那晚之后刀鬼坊就没有再出现了,该不会你真的把那个怪物赶跑了吧?」
「啊哈哈,怎么可能。」
「我就说嘛,怪你这种穿着轻飘飘衣裳的姑娘怎可能办得到嘛,啊哈哈。」
啊哈哈——桐绪笑着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,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