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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,对不起。」
木隐快速地借助险些从桐绪手中掉落的托盘。在午间阳光的照射下,木隐的五官比桐绪想象中还要端正:一头黑发与漆黑的眼眸,正在营造出沉默寡言的形象。
「啊——呃,我是来为你们送茶点的。这是江都名产,金鯱瓦馒头。」
面对桐绪的好意,木隐只是微微地笑了笑。
「最近松寿王大人和纱那王大人常常品尝这种名产呢。」
「你说松寿王和纱那王?」
「木隐,别多嘴。」
房里传来了不悦的声音。是纱那王。
「在下多言了,失陪。」
木隐向桐绪轻轻点了个头,接着便身轻如燕地纵身一跳飞上天空,就这样消失无踪。
「哇,消失了!」
「桐绪,有什么事?」
「啊,没有啦,其实也没什么事,我只是来送茶点的。」
「蠢蛋!我不是叫你别靠近这儿吗!」
化成白猫的化丸怒吼道。
「……抱歉,我是不是太鸡婆了?」
「算了,反正我们也谈完了。进来吧。」
听到这句话,桐绪不禁松了一口气,走到纱那王面前屈膝坐下。
房内充满着纱那王衣服上常有的伽罗香。放置在角落的六曲半双金屏风映照着初夏的阳光,相当美丽。
几案上叠放着几张信纸。
「化丸,你去院子里玩吧,我有话要跟桐绪说。」
「遵命。」
化丸乖乖地跳到绿意盎然的庭院中,摇晃着脖子上的铃铛,一路奔向芳香扑鼻的栀子花下。
看着化丸跑过去后,桐绪开口了:
「纱那王,你是不是在跟木隐谈论什么严肃的话题?」
「……是啊,他很担心今后的事情。」
「今后?」
纱那王以一个性感的神情打发掉探出身来追问的桐绪。
「别说这个了,紫淀呢?」
「大概是正和我哥在道场练剑吧?」
「这样啊。」
「……纱那王,那个……对不起,我不应该擅自带人回来住的。」
狐仙大人没有答腔,只是以银色的眼阵直直地凝视着桐绪。
他的双眼有如森林里的湖水那般静谧。他的眼神彷佛看穿了桐绪无法触及的心灵深处,使桐绪微微一颤。
「干、干嘛?我的脸上沾到了什么吗?」
桐绪夸张地用两手擦了擦脸。沾到了——纱那王说道。
「桐绪,我正跟随着你。」(注14:「沾到」和「跟随」为同音(ついてる)。)
「啊,你是在说那个呀。嗯,我知道啦。啊,谢谢你昨天帮我治好我的脚,现在已经完全不痛了。」
「小事一桩。」
神明所拥有的不老不死之力,以及返老还童之力总是能治好桐绪这个主人的伤。
「受狐狸跟随的你比以往更容易被妖怪缠上,这点你可别忘了。」
「嗯,可是我觉得紫淀并不是什么坏妖怪呀。」
不论是紫淀舞剑的清爽感或是刀剑之道、武士之道都让桐绪深有同感,况且他递水给桐绪时的眼神就像星空一般清澈。
「我可以从他的眼神看出他不是个坏蛋,放心吧。」
「你的心眼是这么认为的吗?」
「心眼……?」
纱那王常说:唯有打开心眼,才能看见真相。
桐绪想起了紫淀那宛如嫩竹的人格特质,于是用力地向纱那王点了点头。
「嗯,我用我的心眼看过了。我觉得,我已经看穿紫淀的本质了。」
「真令人不悦。」
「咦?」
「我说过我不允许你这么做。」
纱那王叹了口气推开扶手,一把将桐绪拉过来,桐绪的膝盖不巧撞到托盘,杯里的茶水洒了一地。
「啊,纱那王,你的衣袍会湿掉的!」
「桐绪,我不是说过了吗?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。」
「咦,有吗!?」
「就是因为你老是这样,木隐才会担心今后的事情。反正你总有一天……」
纱那王话说到一半时忽然迟疑了一下,接着噤声不谈。
「什么?总有一天……怎样?」
纱那王抚摸桐绪的秀发,似乎想避开这个话题。这位狐仙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