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,气温从傍晚开始便寒气逼人,完全不像是叶樱时节(注:樱花凋谢后冒出嫩叶的时节。)该有的天气。
「你想一块儿来吗?」
「可以吗?」
「你想知道真相吧?你如果一起来,我就阻止不了你了;你可以选择过来看清所有的真相,也可以选择闭上双眼,略过真相。选一个吧。」
这时,桐绪并没有选择闭上双眼。
桐绪抱着化为白猫的化丸,紧跟着一身黑衣的藤真越过二国桥,来到了白墙仓库林立的深香川佐贺町。
这一带有着浓厚的海潮香,是商人、工匠的小镇。镇上有着许多大商家,贩卖者从运输船上卸下的货品,这儿的白天总是充满着惊人的活力。
而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深夜。除了江都湊的浪潮声和四面八方的水道偶尔发出的水声之外,镇上一片静谧。
藤真停在挂着「白米柏屋」这块大招牌的大米店前,谨慎地左右张望。
当他和桐绪对上双眼时,桐绪吓得背脊发凉,但桐绪和化丸有纱那王的妖术护体,只要不出声,谁都看不见他们。
藤真小心翼翼地绕到店后翻墙跳到庭院里,而桐绪也带着纱那王的庇护随后跟上。庭院并不十分宽敞,但看得出这儿的石灯笼、盆栽都相当昂贵,院子布置得非常美观。
藤真穿过庭院,老练地打开主屋的雨窗,滑进建筑物里。他蹑手蹑脚地直奔主屋,沿着内廊朝着账房前进。桐绪紧跟在后。
穿越了几间屋子后,藤真终于抵达了帐房。藤真左右张望了一会儿,留意到了楼梯旁那间乍看平凡无奇的储藏室。他拉开储藏室的拉门,看到里面还有一扇锁得老紧的气派门扉。
是暗门。这里头恐怕躺着好几箱千两箱。
(……唉,果然。)
桐绪抱紧怀里的化丸,闭起双眼。
藤真果然就是胧小鬼。他对桐绪说过,那个对桐绪出刀的黑衣男子并不是自己——
(但明明就是嘛!)
「谁……谁在那里?」
突然有人说话,吓得桐绪睁开了眼。走廊忽地大放光明,一名手持烛台的年轻男子看到了藤真这名入侵者,浑身不停发抖。他应该是住在柏屋的手代(注:江户时商家中的职称之一,约等于现在的主任。)吧?
「啧!」
藤真啧了一声,同时一道血柱喷到了天花板。藤真杀掉了手代。
如果不是纱那王掩住桐绪的嘴巴,她已经大叫出声了。
桐绪的忍耐已经到达极点了。当她看到藤真接着又杀了另一名闻声赶来的雇员时,桐绪已经无法再闷不吭声地躲起来了。
「藤真公子!」
桐绪拨开纱那王的手,对藤真大喝一声,而且还朝他奔了过去。
「桐绪,回来!」
桐绪无视纱那王的叫喊,跑到俺们前面对手持血刀的藤真。
「藤真公子!你说你要把想要的东西都弄到手,指的就是这种事吗!?谋财害命!?」
「你是……?你什么时候出现的?」
藤真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桐绪。
「笨蛋,桐绪!冷静点!」
桐绪放下在怀里挣扎的化丸,严肃地命令道:
「化丸,你去纱那王那儿,这里很危险。」
桐绪往前踏出一步,一鼓作气说道:
「藤真公子,你不觉得可耻吗?什么义贼嘛,你根本只是个杀人凶手!」
看到桐绪迅速拔刀摆出架势,藤真终于解除心中的疑惑,点头说了声「喔——」
「这样啊,你就是桐绪啊?风祭桐绪,那个藤真朝思暮想的女人。」
「咦?」
「我们有一晚曾在本所真津坂町对战过,不是吗?」
「你跟藤真公子是……」
男子来势汹汹地朝着困惑的桐绪攻了过来。
但桐绪记起了藤真在澄田川说过的话,接下男子的攻击后马上反守为攻,朝男子左方砍了一刀。
桐绪的刀,砍伤了男子的左臂。
「什么!区区一个人类,竟敢弄伤本大爷!?」
男子瞪大了眼看着汨汨的血柱。
「岂止伤你,这把刀还能杀你呢——因为它上面寄宿着我的天尾。」
「阁、阁下是!?」
男子大惊失色,纱那王旋即优雅出众地挡在桐绪跟前。他睥睨着眼前这名不住颤抖的男子,仿佛在看着什么不净之物。
「你就是松寿王那边的武智吗?」
「纱那王大人……」
男子害怕地伏倒在地。
「得以拜见您的尊严,在下惶恐之极……」
「场面话就免了。」
纱那王冷冷地说着,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