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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男人婆,不准如此华丽地无视我!小心我祝贺你哦!」
「欸,你想说的应该是‘诅咒’吧?」
藤真来访的当天下午,桐绪和纱那王,化丸三人决定前往上野宽永寺赏花。途中桐绪和化成人形的化丸依旧围绕着纱那王,为了些低等级的事情争吵。
纱那王原本默默地听着他们争吵,但或许是这两人左一言、右一句地吵得纱那王耐心用尽,于是便抚着被强烈的春风吹竖的发丝,停下了脚步。
「……化丸。」
「是,小的马上办!小的马上就将这个男人婆做成吊切鮟鱇鱼!」
「既然你这么闲,就去我姐姐那儿帮我跑个腿吧。」
「啊?你是说去找翠莲王大人?」
「昨晚松寿王提到的抓野狐一事,必须借助我姐姐的力量。」
无论怎么看,纱那王都像是想找个理由打发掉纱那王,但化丸似乎很单纯地认为接下纱那王的任务是件光荣的事,于是便拍拍胸脯往西直奔而去了。
「啊——跑掉了耶,小孩子还真有精神啊。」
桐绪目送着化丸离去,直到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;而纱那王则等都不等,快速地迈开了步伐,双腿修长的纱那王自然走路速度也快,为了不和他走散,桐绪只好散步并作两步地紧跟在后。
「欸,等等我嘛,纱那王,你也有姐姐呀?翠莲王现在住在哪里?」
「鸣田屋。」
「鸣田屋?咦,莫非是河傅十郎那儿?他可是江都最有名的演员呢!」
鸣田屋是歌舞伎界的名门,许多一年可轻易赚取上千两的演员都聚集在那儿。没想到连那儿都寄宿着狐妖……
「狐仙的力量真的好神奇喔,我领教到了。」
「不说这个了,你这样真的好吗?」
纱那王转过身来,一头黑发随之飘动。纱那王平时并不常外出,外出时必定会将银发化为黑发,以避免引人注目。
「你不回道场去吗?你的意中人藤真可是为你带来了上等布匹,你何必赌气不要呢?」
纱那王的态度并不带有任何恶意,反倒有些困惑。
「……我才没有赌气呢。我不需要美丽的衣裳。」
「那可全都是些上等绢织品呢。」
「所以我才不能收呀。我很高兴藤真公子有这番心意,但……总不能每次见面都收下他的钱或是高贵的礼物,这样很令人过意不去。」
今天的藤真别说是金钱了,甚至还为桐绪带来了几块贵得惊人的舶来高级布匹。藤真说他可以为桐绪定做几件春装,但这些不符合自己贫穷身份的锦罗绸缎,桐绪实在无意接受。
甚至她觉得今天的藤真有点可怕。
「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钱,只要有钱,什么事都可以办得到。」
她从没想过,这样的话竟会从藤真口中说出。
「那个男的他总是这样吗?」
「这件事我没对哥哥说过,其实他最近每次见面都会给我钱,而且还会帮我买很多舶来的日用品跟胭脂水粉,毕竟老中大人那儿的薪奉应该很优渥。」
藤真是桐绪父亲的至交好友留下来的孩子。藤真的父亲从上一代开始便是浪人,因此剑术不凡,常和桐绪的父亲切磋琢磨。
桐绪听说藤真之父在藤真五岁时,因为在一场械斗中充当和事佬而遭人砍死。那天之后,失去家庭支柱的泽木家只能过着难以用笔墨形容的苦日子。藤真的母亲为了赚钱而住到有钱商家里帮储,最后因耐不住粗活操劳而猝死;身为独子的藤真被亲戚们当成了烫手山芋四处推脱,还被他们欺负……
桐绪的父亲心疼藤真的遭遇,于是便偷偷资助他,在吃穿方面帮了他不少忙。
「我们道场以前也有不少门生,所以家境还不错。」
「看你们现在如此落魄,真令人难以想象以前的景况。」
「是从我爹娘过世之后开始的,打从他们俩过世后,门生就一个个跑光了。」
「也就是说,唯有藤真还留在你们身边?」
「我想,他从未忘记我爹对他的恩情。我爹为了让藤真公子能以剑糊口,为他寻了好久的官职呢,就连他之后在病榻上也老是挂念着藤真公子,因为他说他还能留下道场给我哥继承,但却没能为藤真公子留下什么。」
藤真成功当上老中大人的剑术指导,是在桐绪父亲辞世后不久的事。
「以结果来看呢,以剑术家身份扬名立万的藤真公子,还比继承道场的哥哥来得有前途呢。」
「是吗?」
之后,纱那王便一概不提到藤真。
很像纱那王的作风。这种距离感令人感到安适,今天的桐绪只想待在纱那王的身边。
他们两人在阿佐草寺门前大街上的荞麦面店填饱了肚子,之后便走入了挤满等不及赏花的游客的上野山中。
宽水寺是江都一带的赏花名胜。彼岸樱、都樱、山樱、秋色樱……寺院中种满了不同开花期的樱花,是长长春季中最佳赏花场所。
「好美!所有的花里面,我最喜欢樱花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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