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一郎啪嗒啪嗒地跑到走廊,消失在主屋尽头。
「小桐,你也一起来吧,今晚我们三人一起吃点好东西吧。」
「啊……抱歉,我今晚有正事要办。」
藤真难得邀请桐绪,但她却推辞了。
「正事?很重要的事吗?」
「嗯……算是吧。」
「一个人看家也太寂寞了吧。」
这句话虽然听在桐绪耳里甚是高兴,但藤真并不知道风祭道场现在其实已经是个大家庭了。
就在这时,纱那王和化丸进入了浴室一同入浴。万一他们两人洗完后知道桐绪外出饮酒,这两个将桐绪视为仆人的人不知会如何处罚桐绪。
况且现在也还不能留千代一个人在家。
「对不起,我今晚要看家。」
「这样啊,真是太可惜了!」
藤真露出了十分遗憾的表情。看到这样的藤真,桐绪不禁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。
「不然这样吧。改天我们俩瞒着鹰一郎一起出游,好好吗?」
「真的吗!」
「嗯。」
整装完毕的鹰一郎回来了。」来,走吧」正当鹰一郎往前迈步时,藤真悄悄地递给了桐绪一个布包,接着才转头离去。打开一看,里面装了三十两银子。
(藤真公子……又来了。)
前阵子收到藤真给的首饰也是如此。那时直到桐绪回房打开包袱巾,才发现最下面垫了约十两银子。
桐绪并没有将藤真三不五时给钱的事情告诉鹰一郎。因为她认为,藤真应该是为了不想让鹰一郎知道,才故意偷偷将钱藏在下面交给桐绪。
鹰一郎是个直肠子,假如他知道了这件事,心里一定会觉得有所亏欠,而他们两人的友情就会变得不对等了。
然而,桐绪也无法瞒着哥哥偷偷把钱花掉,于是只好将迄今收到的钱都放在一个地方。
「桐绪小姐,方才的那位公子是?」
千代边以围裙擦手,边从厨房探出头来望着站在玄关发愣的桐绪,表情甚为不安。桐绪赶忙将装有银两的布包藏到袖袋里。
「啊,不好意思,把厨房丢给你一个人。他是我们的一个朋友。」
「朋友?」
「是的,他是泽木藤真公子,以前是我爹的弟子,算是我们的师兄弟。」
这时,不知怎的,千代瞪了门外一眼,表情有些可怕。
「千代小姐?别担心,他不是讨债的。他是个大好人哦。」
「啊,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「我哥哥抛下我们去外面饮酒作乐了。真拿他没办法,这个人眼中只有酒。」
桐绪笑了笑,但千代依然一脸严肃地握紧两手。
「呃……桐绪小姐。」
「怎么了?」
「方才那位公子……怎么说呢……劝你别太接近他比较好……」
千代支支吾吾的,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「咦?为什么?」
「喂!男人婆!你在玄关干嘛?害我在厨房找不到你!我洗完澡后觉得好饿哦!」
好巧不巧,化丸偏偏在这时候洗完了澡,面颊红通通地嚷着要吃饭,打断了桐绪和千代的对话。桐绪很想知道千代话中含义,但现在似乎不是问这问题的好时机。
「怎么了?」
纱那王从化丸的背后现身,率先开口了。他或许是察觉了现场气氛不对劲吧?敏锐的男人还真有点难缠。
「……没什么。我哥的朋友将我哥约出去了,就只是这样而已。」
「朋友?」
「对,朋友。」
桐绪隐藏了藤真的身份,心虚地避开了纱那王的目光。
纱那王的银色长发在水光下显得比往常更美丽,如白雪般闪耀着光辉。
*
当晚鹰一郎喝得酩酊大醉,直到隔天早上的早饭时间都还起不了床。
「呜哇,这房间的酒臭味好重哦!」
桐绪探头一看,自己的哥哥正跟只蠋一样地蜷缩在寝具上。
反枕在鹰一郎脚边抱着枕头笑道:「这个鹰一郎醉的真厉害啊。」
「呜呜,好刺眼……关起来,把拉门关起来……」
「哥,昨晚你到底喝到几点才回来呀?千代小姐可是等你等到很晚才睡呢。」
「头好痛,别这么大声啦~家鸣。不要在天花板乱跑」
抬头一看,三只家鸣正倒立在天花板上跑来跑去。
鹰一郎跟着藤真都是酒桶,照这样子看来,说不定他喝到天亮才回来。
「真是的!我们都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