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)
桐绪白了这两只无礼的狐狸和猫一眼。报仇到底哪里好笑了?真搞不懂他们。
不知是否败给了桐绪那凶狠的目光,纱那王徐徐地站起身来。
「看来我打扰到各位了。有我这样的人在场,千代应该很难畅所欲言吧?」
「不,绝对没这回事……」
被纱那王嘲笑的千代,反而出言劝留正欲走出门外的纱那王。
「走吧,化丸。」
就在这时,纱那王那优雅的衣物摩擦声经过了千代面前——
(嗯?刚才好像……)
一瞬间,桐绪似乎看到这两人一个俯视、一个仰望地将视线交会在一起。
「唉——居然走掉了。」
鹰一郎的这句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。纱那王和化丸早已消失在走廊上,千代却依然动也不动地凝视着那里。
「真不好意思啊,千代小姐。他虽然很难相处,但脸蛋可是有口皆碑。」
「哥哥,后面那一句是多余的。」
桐绪瞪着鹰一郎,仿佛说着:别老说些废话!——鹰一郎清咳了几声。
「请容我在此介绍,那位名叫纱那王的男子是我们的……对了,是我们家的表兄弟。」
即使是鹰一郎这么粗神经的人,也不可能说出「他是住在我们家的银毛九尾狐」这种话,于是便急中生智,掰了个借口。
「我们长得很像吧?我和纱那王可都是绝世美男子呢。」
「哥哥。」
你们哪里像了?——桐绪再度瞪向鹰一郎,要他别毁了这个蒙混过关的好机会。
「……呃,咳咳。我们言归正传吧。」
「啊,好的。」
千代似乎依然挂念着纱那王的去向。
鹰一郎只好加重音量,温柔地向千代搭话。
「千代小姐应该也很清楚,现今的江都已经延续了德河之世约三百零一年之久,也就是说,这三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战争。」
怎么没头没脑地开始讲起江都了?——千代困惑地看着鹰一郎。
「太平盛世之所以能持续这么久,应该全仰赖于朝廷的威信吧?真是谢天谢地。」
「是……」
「太平盛世是不需要剑术的。既然没有战争,那么不管剑技多么高超都无用武之地。时下的武士们对充满汗臭味的剑术没什么兴趣,只想拼命学习茶道、能剧、俳句、绘画等人文素养,甚至也不认为腰间挂着竹刀逛大街是什么可耻的事。」
「真令人叹息啊。」鹰一郎稍微停顿了一会儿,啜饮茶水。
「因为这个缘故,很惭愧地,我们风祭道场到现在依然没有半个门生,只有我和桐绪两个男人……嗯,算是很随性地以剑糊口的剑客。」
「哥哥,人家是女的啦。」
「是吗?」
桐绪冷冷地吐槽了鹰一郎,不过他只是耸了耸肩。
「呃——总而言之,我想说的就是——千代小姐,想报仇就得一举成功,而如果您想学到必杀剑法,就必须在这间破烂道场修行……这样您愿意吗?」
「咦!?哥哥,你想鼓吹千代小姐报仇!?」
桐绪对于兄长方才说出的话感到不可置信。
「桐绪,干嘛?你一开始不也是这么打算吗?」
「可是!没有报仇许可证的话,千代小姐她……」
就会吃上杀人罪名,惨遭法律制裁。这样就太令人痛心了。
「我愿意住在贵道场。谢谢您的帮忙,请多指教。」
「好的,请多指教。」
「哥哥!」
就这样,风祭道场多了一名门生。
到了夜晚,桐绪依然在鹰一郎的房间铺着棉被,一面叨叨絮絮地抱怨着。
「你确定要让千代小姐住在这儿吗?到时后悔我可不管。」
「你别这么生气嘛,学费跟房租我会按时跟她收的。有什么不好?这样我们的生活就暂时有着落了。」
「我不是在跟你谈钱!我的重点是:没有报仇许可证,我们这样帮她真的没问题吗!?」
喔,你说这个啊——鹰一郎抱着火钵(注:日本的一种陶瓷制品,内置烧炭以温暖室内。),打了个大呵欠。鹰一郎这个哥哥对桐绪来说,就像难以用筷子夹取的芋头一样难以捉摸。
「对了,你房间的行李搬好了吗?」
「搬好了啦。从今晚起我就会睡在那只不知道脑袋里装啥的嚣张狐狸的隔壁房,整晚被反枕、家鸣那些妖怪捉弄,搞得连做梦都梦到油豆腐还得边说梦话边发抖,我真可怜!」
「纱那王不是说过,像他那种地位的九尾狐是不吃什么油豆腐的吗?」
「我只是举例罢了,举例!」
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有交集,加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