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……法恩又道。
“我并不是意识到之后才故意那么做的。一定是我的肉体会自然而然地对你的肉体产生反应,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啊,这就是宇宙的真理吧。”
“什、什么肉体肉体的,那种污秽的词汇不要在我面前……”
艾思堤尔的拳头猛烈颤抖。
“重复那么多次——!”
艾思堤尔的怒吼声响彻云霄。在远处挖着火堆的哈尔瑟迪斯,将木制的铁铲一把刺进土里,露出受不了的表情。
“那个好色白痴,终于自己挖了个特大坟墓往下跳吗。”
“没事没事,不用理他们也不会有事的,哈尔先生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法恩他没有恶意呀——请你稍微试着相信他吧。”
“喔,被打了。”
“哎呀,是谁被打?”
“法恩。”
“果然?”
希妲笑着放下手中的针线,捉着哈尔瑟迪斯的袖子踮起脚尖。
“嗯——凭我的身高从这边看不见呢……居然自己一个人看热闹,哈尔先生你太狡猾了——”
“我可是一点也不想看。”哈尔瑟迪斯咕哝道。“谁想看那个就算被打还一直嘿嘿傻笑的家伙啊。法恩那个蠢蛋,他是变态吗?”
“结果你根本只会注重别人的外表吧!”
“你在说什么啊!那不是废话吗,你很漂亮所以要拿出自信——啊啊!很痛耶亲爱的——”
“我是说真的,你不要一直缠着我!给我听好了,你这个没用的搭讪色胚!不要靠近我、也别跟我说话!像你这种人、像你这种人……根本不会明白我绝望的心情——!”
最后他使出浑身力量挥出一拳,好色男便脸朝着天空向后飞去。
风沙沙沙地吹动着蓟花的叶子。
艾思堤尔气喘吁吁,最后也不禁整个人倒进草丛中。尽管一口气发泄出了累积至今的所有愤怒,仍有揪心刺骨的痛楚留在心头。
“可恶……!”
在青车的环绕之下,艾思堤尔流下眼泪。
自从懂事以来,这是睽违许久的泪水。
倒在附近的好色男没有再说半句话。
艾思堤尔栘开一直放在眼皮上的手臂,望向拳头,只见上头沾满了鲜血与泪水。毕竟他还不习惯打架,这是当然的结果,明天一定会肿得更加严重吧。
虽然觉得很难看,但是尽情哭过之后,心情也觉得舒畅了许多。
仰躺在地后,头上那片火红的天空烙印在他眼底。
啊啊,天空一直都是这种颜色吗……
“——复活了吗?”
突如其来的轻声询问让他吓了一跳,往旁看去,只见法恩将脸转向这边露出微笑。
难道是故意的?故意惹他生气又引他动手揍人?
“痛死我啦——最后那一下真的很痛耶——其他攻击本来我也打算巧妙闪过的。你是故意远离大家,独自一人在这里散步吗?打算若是有刺客来袭,就要加以反击?哼,还真是无意义啊——倒不如说,其实你还满笨的嘛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在说你很笨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最不想被这家伙说笨。
而且还说了两次。
“对了对了,你那个待在大使馆的儿时玩伴已经没事了,你就放心吧。我遵照团长的吩咐,以防万一又回去观察了下情况。
看来陷害了你的那个人,并不怎么在意你朋友的证言呢。哈哈哈!这倒也是啦,虽然在你变成女人之后,多少会担心你可能会在国外引发什么不必要的骚动,但是就算置之不理你也会自取灭亡啊!你自己也说过吧,现在的你并没有继承权,所以根本构成不了威胁。就跟附在家猫身上的跳蚤一样,虽然是个令人介意的存在,但是也没必要特地赶出家门外消灭它。没错吧?”
“……给我闭嘴,搭讪色胚。”
“是的,我就是搭讪色胚。我顺便再问一件事——你,之前说谎了吧?”
“说谎?”
“其实你知道是谁陷害你的吧?”
艾思堤尔犹豫了一段长长的时间后,最后回道:
“我没有确切的证据。”
“总之呢,最重要的就是想哭的时候就哭吧,老是憋着对身体不好。所以我都毫不压抑尽情向女性们搭讪啊!绝绝对对不会憋着!呵呵呵,附带一提,恋爱烦恼就尽管找我商量吧!”
法恩背对着他站起身,磅磅磅地拍开沾在衣服上的杂草及泥土,装模作样地举高单手。
“那么再会了!”
一道烟雾在夕阳之中拖着长长的尾巴,好色男朝细烟的方向走去。
为了烤大蓟花的花蕾,一行人正开开心心地燃烧木炭准备起火,他们的笑闹声乘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