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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问一下,到萨沙·拉穆还要多久……?”
“日落前便能抵达。”
“是吗。”大小姐点点头,有些心不在焉,亚麻色头发编成了一条松散的麻花辫,垂在肩膀上。看来就算没有侍女伺候,这点小事她还是自己办得到。
荒凉的景象绵延了一会儿后,逐渐变为青草色的草原,再来只要越过前方的牧草地,应该就能看见贸易兴盛的大城——萨沙·拉穆的街墙了。
不过即使到了萨沙·拉穆,情况也不可能好转……
“您累了吗?”
“不,我很好。”
“那就太好了。”
千金小姐这类温室花朵,他已经看到不想再看了。家族当中当然也有女性,例如母亲以及姐妹们。
不过哈尔瑟迪斯自懂事起就是个习武狂,一头疯栽进只重视“获胜”二字的汗水淋漓武术之道。与其跟淑女一起坐着喝茶,闲话家常地悠哉说道:“今天天气真好啊~”,他宁愿杀进敌阵还乐得轻松。
(女人真麻烦。)
平时他不讨厌女人,但若是要长久相处就觉得麻烦。
希妲殿下算是哪一种女生?
不对,追根究底,她能算是女性这种生物吗?
“哈尔先生,你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您耐不耐操。”
“耐操?”
“没事,请您忘了吧。”
她穿着珍珠色的长身法抱果芙塔,裙摆在春风中飘扬飞舞,哈尔瑟迪斯看看她,又看看彼方的悬崖。
不行,那点程度的高度死不了人。
“恕我失礼,司令,那件衣服是怎么回事……?”
“这件果芙塔吗?好像是仿造远古时代女祭司的服装做出来的……”
希妲身上那件果芙塔,是以一块布条由肩膀垂直前后覆住身躯,再用带子系起腰际,带子上又以金锁悬挂着琉璃色宝石。那颗宝石既有驱魔作用,也是身分高贵的象征。
“既不用绑得太紧,也不会感到束缚或是想吐,穿起来很舒服喔~哈尔先生要不要也穿穿看?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不用客气嘛。”
“我没在客气。”
“是吗……真可惜。”
可惜个头!
一瞬间,他的脑海中竟不自觉闪过自己穿着轻飘飘果芙塔的画面。真想宰了自己。
“那其他的衣服呢?例如昨天的——”
“我带来的普通长袍就只有那一件呀,而且它已经湿掉,没办法再穿了。”
哈尔瑟迪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。
“什么?只是碰到水就不能再穿了,难不成那件衣服是用莎纸草做成的吗?”
“哇,您真会开玩笑。”
“碰到水就不能穿,是要怎么洗衣服?”
这句话只是自百自语,没想到……
“有其他特殊的方法喔。”
他并不想知道特殊洗衣法,于是换个说法。
“总之,去公开场合时,请您避免穿成那样。”
“哪样?”
……彷佛用全身在呐喊“教宗驾临!”的衣服。
“司令,就是您那身既神圣、样式又古老的衣服。”
“哦——原来如此,我完全明白了,哈尔先生。”
她真的明白了吗?
哈尔瑟迪斯决定一抵达城镇,就去采买司令官的衣服。
他将这件事暗暗记在心中,却没想到自己竟有担心女人衣服的这一天,看来他的人生也差不多到达尽头了。
他自己倒没有穿修道服。
眼装方面,与从前在俗世打滚时没有两样。
对了,像现正掠过眼角的席拉斯,那身乌漆抹黑的装扮也是种忌讳……
“司令,我稍微失陪一下——席拉斯。”
出声叫唤后,黑衣男席拉斯停在原地,静静等哈尔瑟迪斯走来。
“席拉斯,你以前都在做什么?”
“…………”
无言。
不打算回答吗?
“明明跑了那么远的距离,却几乎没看到你气喘吁吁的样子,其他人都已经累得瘫在地上了。”
“不敢当。”
一开始还有说有笑的团员们,今天却都沉默寡言,一个个坐在草地上磨磨蹭蹭地把握短暂的休息时光。当哈尔瑟迪斯转头望去时,每个人全都迅速别开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