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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穿甚平的女性点了点头。
点头。
自己主动询问──反应却只有这种程度。
「这──是什么意思?」
由于反应实在太差,沙咲忍不住再次确认了她的意见,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回答。
「我不是回答了吗?『是喔』。」
(啊!)
(这个人太不对劲了。)
沙咲现在才做出这样的判断。
与正常的社会人士所遵从的物理法则完全不同──毕竟,这些年沙咲也看过不少人。
她──从对话之中得知她的名字,好像叫做浅野美衣子──她想要维护的东西,实在太明确了。
一点也不模糊。
一点都不复杂。
该做的事绝对确实做到。
不该做的事连碰都不碰。
贯彻如此单纯的信念──说得好听一点,就像是武士道的精神,但又再单纯些,甚至可以用幼稚来形容。
只做自己想做的事──
其他都不屑一顾。
讨厌的东西就是讨厌。
对于他人的要求,即使是为了如此孩子气的原因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──不论对方是朋友或警察都一样。
而能够使浅野动摇的──
应该只有她的家人。
「……啊啊。」
话说又说回来,她其实也没多坏,最后还是说出了沙咲想要听到的答案。这次的主要目的,被害者的朋友好像就住在她的隔壁──关于他的不在场证明,浅野是这么说的。
公寓的墙壁不厚,进进出出都听得很清楚──那个人昨夜凌晨回家后,就一直待在房里没有离开──的样子。
(能够完全相信她的说辞吗?)
很难从她木讷的表情中看出真相──如果那不在场证明是事实。
(嫌犯家人的证词本来就不能纳入考量。)
沙咲认为她是不可能会说出口的。
心里虽这么想,她还是和浅野道谢,然后走进了公寓。
浅野好像就这样离开,不知道要去哪里,不过身上依旧穿着甚平,应该只是去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东西吧?
而她的甚平背后,白色的布料上写着『达观』这两个字。
◆ ◆
(…………!)
(不得了的家伙出现了。)
这是──对被害者朋友的第一印象。
不,所谓的第一印象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表面且毫无根据──更不是什么职业的审美观,洞悉人性的慧眼。佐佐沙咲靠得是她生物性的本能也就是直觉。
早在公寓前遇到浅野美衣子的时候,她就已经做好了觉悟──这种居住环境,位于都市的正中央却像是与世隔绝般的公寓,住在里头人绝对都不太正常。
不过,那样的觉悟还是太轻率了。
沙咲本以为浅野是首脑──这间公寓,住着以她为首的怪人集团。
但她猜错了。
就算浅野是中心人物──也不是首脑。
这怪人集团之首。
是一位眼神如同死人般空洞的──十九岁少年。
瞳孔黑得好像煮到混浊黏稠的墨汁般,少年朝她的方向看去──让人不禁怀疑那双犹如黑曜石的眼睛是否具有视力,向他展示警徽,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。即使如此。
「我是京都府警搜查一课的佐佐沙咲。」
沙咲仍旧表明了自己的身分。
虽然内心很想立刻向后转,直接回家然后冲澡休息──好好睡一觉,把今天的一切都给遗忘。
如此的相遇,就好像不小心在街上目击了擦撞事故般,总有股不平的心情──我为什么一定要面对眼神空洞的怪人和孩子气难沟通的对象呢?
(那有──什么为什么?)
(还不都因为──我是警察。)
不过这应该是少年警察的工作吧?
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过去,才会像这样毫无生气和精神,形同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呢?
好想看看他们的构造说明书。
「啊,你好。」
他的反应令人意外,但或许不做反应会比较好,少年还邀请沙咲她们进入房间──好像对于我们是警察的身分,一点也不在意。
比较起来,先前浅野的反应正常多了──仔细想想,她所表现出的抵抗心态,沙咲她们一点也不陌生,平时几乎都是受到这种对待。
这位少年如此随意的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