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的地板。
指着地板上的,那一滩红色的液体──指着液体问那是谁?仔细想想,这个举动相当滑稽,不过,她也没有别的疑问。
她的鞋底。
也沾上了血迹。
「谁?」
零崎歪着头。
歪斜的幅度很大,整个人好像都要从桌上掉下来了。
「你问我是谁喔……对啊,他是谁啊?我从来没想过耶!就是在那附近的那个谁啊!」
「…………」
那么,应该是就读高都大学的学生吧?
或者是教职员?
说实话,木贺峰本身对于那个人的身分其实也没有多大兴趣──这只是一个话题,从容易瞭解的部分开始下手,然后在切入重点。
不过,杀人鬼的回答,完全超越了她的想像范围。
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是谁──只是比木贺峰更不关心这件事。
对被害者完全失去了兴趣,现在他反而在意起眼前的这位目击者,木贺峰。
「那么──你又是为什么要杀他呢?」
「杀人还需要理由吗?」
「不需要吗?」
「喔,原来是这样啊!」
那,唉,我想想……零崎双手抱胸,装出一副认真的思考样子。为什么知道是装的呢?从他窃笑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。
「恩……就当我看太多三流推理小说好了!」
「…………」
「啊哈哈!」
说完,零崎就从桌上一跃而下──并不是朝着木贺峰的方向,他往窗户跳去。很灵巧的,像是蝾螈或是壁虎那类的生物般,贴在窗框上──打开窗户的锁。
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看样子,应该是不想要让自己和身上的衣服被血给弄脏吧?
或者。
不是怕被血弄脏,而是怕被血给净化──所以,他才会像这样逃离自己所创造出来的血池地狱,好似有什么洁癖般,避开了一切。
相当神经质。
然后,他又是为什么要打开窗户呢──
「这──这里是五楼喔?」
木贺峰不小心问了他这个问题。
「啊啊,是啊,不是十楼也不是二十楼!」
零崎孩子气地回答。
既然木贺峰封锁了大门,当然,想要从小教室里逃脱,就只剩下窗户这个出口──
(不,真的是因为这样吗?)
(不对──杀了我其实更容易。)
(而且──他根本没有逃走的必要。)
必要性在哪里?
他就是他,就只是一个杀人鬼,对于自己的行为,完全不会感到什么不妥。
他没有做任何坏事啊?
「很普通啊!」
零崎将身体挺出窗户,然后转过头来对木贺峰这么说。
「人杀人,很普通啊!」
「……普通。」
「不这么做才奇怪吧?人与人面对面,却不去互相残杀也太奇怪了──只会说些好听的,利益牵扯,建立规则和人际关系──为了不去互相残杀,要所有人都一起努力。所以,不杀人是刻意的,杀人才是普通的啊!」
啊哈哈!他笑着。
真不知道他那些地方是认真的。
就算现在是,也不保证下一秒不会改变。
「看那些三流推理小说,粗俗的暴力电影,不都是因为想要发泄情绪的补偿心态吗?怎么样,我有说错吗?」
无所谓啦,再见啦!漂亮的姊姊──
零崎人识像是从窗边滑落似的,消失了踪影。
而木贺峰背后的门被打开,前来上她课的女学生,发出了足以响彻校园的尖叫声──不过就在三秒前。
◆ ◆
事情的先后顺序,很遗憾地因为遇见犯人的事实而改变──木贺峰约仍如同自己早晨看报时的预测,选择了深入京都连续拦路杀人事件。
当然,这并不是推理小说的内容。身为大学助教授又是名侦探的她,在助手圆朽叶的协助下大显身手,十分活跃──这是什么戏剧化的展开?而京都连续拦路杀人事件,也在与木贺峰毫无关连的情况下收尾。
关于这件事,她没办法给予任何帮助。
或者应该说,就因为她的个人行为,自以为是的想要独自追捕零崎人识而造成警方的调查上的混乱,身为目击者,她对于现场状况做出了伪证──没有帮忙也就算了,竟然还妨碍调查。如此的行为在世人看来,是愚笨的,是不讲理的,更会白白使得被害者的数量增加。但这些对木贺峰来说一点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