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一样,没什么特别,也没有能令人感到新奇或是满足好奇心求知欲的事。一切的枯燥乏味和疲惫都是来自那些几天内就能解决的杀人事件。
明天也是一样。
昨天、今天、明天都没有太大差别。
至少──把今天与明天之间的现在,当成自己的时间渡过吧!
按照自己的方式──回家好好睡上一觉。
于是。
她漫不经心地思考着,打开宿舍的房门──在玄关看到整齐排放好的鞋并不意外,即使发现了那双不属于自己的高跟鞋时,她也不愿意多加猜测。
很干脆地放弃。
有时放弃也是很重要的。
(不过──该怎么说呢?)
佐佐沙咲一个人住。
因此,门口摆放着不属于自己的鞋子,这种状况,可以说是相当奇怪──不过,已经不是第一次。
与其说是惊讶,还不如说是点头接受。
两道锁毫无意义。
自动锁也没用。
再厉害的锁在那双高跟鞋的主人面前,都不具有任何意义。
公务员宿舍的保全──在那个人面前,完全没有安全效益。
(并不是因为那个人很危险──就是因为安全。)
(那个人──是世界第一安全的。)
事实上,会用「安全」这两个字来叙述被称为人类最强的她,除了自己以外应该没有别人了。
不过,沙咲就是这样么想的。
她是安全的──必须得这么想。
放下肩膀,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就算不能马上休息──因为年纪也不小了,希望不要耗到早上才好。
一边叹气,沙咲一边祈祷着。
因为──还有明天。
(不过──仔细想想,还有明天这种想法,其实相当幸福。)
(与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,生活飘忽不定的她相比──或许是幸福的。)
想起厨房架上应该还有剩下一些日本酒,她脱掉鞋子,将门从里头锁上(虽然一点用也没有),然后走向餐厅。
那不祥的预感。
──果然没错。
女子一身红衣,就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。
「……润小姐,你可是非法入侵喔!」
沙咲并没有隐瞒震惊的心情,反而态度坚定地提出了声明,对着那位潜入别人家中的女人──哀川润的背影开了口。
「请问你是滑瓢(注1)吗?」
「嗯?」
像这样。
她转过头来。
「喔!沙咲──你回来啦!」
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,哀川润若无其事地回答──她一定有听到钥匙转动及开门的声音,却好像现在才发现沙咲的归来。
(不,以润小姐的身手,在我进入宿舍前,应该就已经知道我到家了──)
似乎没有这么一回事。
她自己本身毫无安全可言。
或者应该说,哀川润根本没把警察•佐佐沙咲当作需要戒备的对手──到这个距离才发现她的存在,其实有一定的危险性。
低危险性。
不过,目前的状况并不是轻视,纯粹只是因为信赖也说不定。
「说什么你回来了啊!」
当然。
无论是受到轻视还是信赖,也不能像这样突然闯进人家的房间里吧?
「这种时候,应该说『打扰了!』才对吧?」
「我又没有打扰你,只是看了一下电视。不过,还真有趣耶,这部卡通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沙咲拿起遥控器,将电视的电源关上。小时候的她不懂,但现在的沙咲已经瞭解了遥控器的构造,所以能够像这样自由地使用。
「干什么啊!真是过分。」
「请不要犯罪好吗?」
「呿,还真霸道,难怪你会当警察。」
听起来虽像在抱怨,但说得全都是事实,而哀川润当然没有露出一丝反省的神情,从沙发站起身,走向厨房,打开了冰箱。
未经允许。
与其说是擅作主张,还不如说是相当自在。
「喔,冰箱什么也没有嘛,门边都是啤酒。什么啊,冰箱只是啤酒柜吗?」
「我通常都是外食……最近几乎没有自己开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