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」
拔下穿过脸颊的刀,血大量地涌出──不过,他却毫不在意似的。
死吹尸灭继续说。
「我所受的伤害,同样也会发生在你的身上。当然,这只是支配──实际上你并不会流任何一滴血。」
疼痛却是共有的。
以相同的量。
尸灭这么说道。
「……啊!」
实在太过疼痛──而伤害部位在脸颊,根本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即使知道那痛楚只是一种错觉──即使一滴血也没流,人识所感受到的痛觉,却如同事实般真实。
(这家伙有病──他的心理状况一定有问题!)
这已经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。
这家伙──为了使对方受到伤害,不惜杀害自己的身体。
终于瞭解尸灭身上的伤代表什么意义──那恐怕,不,应该是肯定都是自我伤害所造成的。
自己造成的伤口。
为了伤害对方。
为了取对方性命。
肯定自己的死亡──
(维持不败──以生存为本体的。他和我们『杀之名』的人完全不同啊!)
这就是『咒之名』的共通点吗?
还是『死吹』的特性呢?
又或者是死吹尸灭的个人特色?
若想要判断,素材还不够多──再这样下去,人识非但不能知道那些答案,甚至连未来也都没有了。
「……呜啊!」
更剧烈的疼痛,目前窜流在人识右上臂的部分──尸灭他将方才的那把刀,再度刺进自己的左手手臂上。
尸灭流着血。
人识却没流血。
但疼痛是相同的。
分享──同等的痛楚。
「……你能够瞭解我当初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吧?这种技术,就是要在你如此衰弱的情况下发挥,才有意义──即是疼痛的量相同,但不是战士的我,所能够承受的最大值一定比你来的低。受到同样的伤害,先死的还是我。但拜贯通所赐,如今在同等值的伤害下,先死去的──肯定会是你,自杀志愿先生!」
唰唰唰唰!
尸灭一边说,彷佛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剑山似的──不停地刺着。
总计四回。
从未感受过的痛楚,在人识的身上流窜──即使咬紧了牙仍旧难以忍受。
从未受过的伤害。
未知的损伤。
经模仿而来的苦痛。
「哈……啊哈哈!」
不过。
光是如此──就觉得自己的脸颊快被撕裂了。
不论是否为了虚张声势,人识笑了。
然后,甚至开口──说话。
「原来是这样啊──真是不错,死吹尸灭。不过啊,这个理论如何?我如果是你的镜像反射──同样地,你也是我的反射,不是吗?」
「……啊?」
人识顺利地表达了他的意思,死吹尸灭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。身体各处大量出血,却毫不在乎的──歪着看着他。
「你是指说,你被我的动作摆布,而我也同样的会受你牵连的意思吗?哈哈,道理来说没有错──但是,你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,就连我的支配也无法摆脱不是?」
「唯独曲识哥才有可能使你的支配失去效力吧──不过。」
人识突然停顿。
然后想了想。
「想要躲过你的支配却意外的简单。」
他说。
不,他不是在思考。
而是做出了觉悟。
(没错──这么说来没错。)
(只有──一人。)
(在我认识的人之中,唯一会为了杀害对手而伤害自己的,那麻烦的家伙她──)
她既不属于零崎一贼。
也不属于『杀之名』。
甚至──不能算是战士。
(为了让对方支离破碎──不论是狼牙棒还是武士刀,她都可以不顾一切地扑过去──)
仔细想想。
人识与那位少女的战斗──对于零崎一贼来说,即是『小小的战争』的开端──
不就为战争拉开了序幕吗?
「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