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凪萌太的个性,在她的心中更接近鬼门的位置。
至少跟她自己比起来可以这么说。
与接下来将要面对的『敌方』首领——人类最恶的位置相当接近的精神性。
是敌是友。
无从推论。
难以判定。
轻易的——就能扭转。
如果哀川润与萌太二人的移动是有原因的,虽不能算上全世界所有女性,但至少能够确定,他是站在妹妹的那一边。这是唯一能做出的判断。
石凪萌太的妹妹。
也就是——崩子。
暗口崩子。
被分配到另一边的人。
「确实如同先前伊哥所说的,石凪调查室属于死神的家族体系,但我算是个异类。」
「异类?崩子妹妹呢?」
「崩子可说是真正的暗口。离家出走也是我教唆的——对了,润小姐。接下来我所说的话,请和伊哥保密喔!」
因为不想被讨厌啊!
像这样,萌太做出了声明。
而这样的声明到底有多大效用,就连萌太本人也不抱期待。
「啊啊,我知道了,我答应你!」
哀川润点了点头。
这是何其轻易且简单的台词——但如果出自人类最强承包人,哀川润的口中,份量可不一样。
至少,总是一脸怡然自得而难以判断其情感的石凪萌太,稍微露出安心的神情。
「我的属性虽为『石凪』,但实际上却和『暗口』没有太大差异——也就是所谓被父亲的再婚对象收养的形式。」
「父亲的再婚对象是暗口众啊!嗯嗯——暗口、暗口、暗口众啊!从崩子妹妹身上还看不太出来,那『杀之名』排行第二,在最令人避讳的零崎一贼之前——好像就是那样的集团吧?我也不是很清楚。」
「当然,与石凪调查室还是有一定的关系和接触——如果说我们的离家出走,会为谁带来困扰,那对象无疑的会是石凪本家。总之,我们受到了名字的束缚,没有办法随心所欲获得自由——不论是要离家出走,还是想采取别的行动。」
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刚才出现的诺衣兹君那样,能够引起萌太的注意——他突然往后看了看。
那位没有名字的少年并不在那个方向。
「……啊啊。话说回来,好像曾经听人说过耶!一个明明是死神却模仿暗杀者的孩子——我听说之后,还燃起了想要跟这个人大战一场的念头。我都忘了有这回事啊!那个人,该不会就是你吧,美少年?」
「嗯。如果你有听说,应该就是我没错,并不会有其他死神会这么做——不过,真没想到会成为别人口中的传言。我还以为这是自己秘密的行动,果然无法完全隐瞒。」
「但是。」哀川润说。「根据传言,那孩子会带着一把大大的镰刀——不对,这么一来就回到原本的问题啦!萌太小弟,你明明是死神却没带镰刀,到底是怎么回事?」
「我没说吗?我早已从死神这个职业隐退了——就连暗杀者也是。」
萌太有那么一会像是在回忆往事般,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——当然,灯并没有打开——抬头往上看。
「在我和崩子离开家的时候,也一同将镰刀给留下了。这可以说是自己和不名誉的过去所作出的切割。」
「不名誉的过去啊!」
你自己也很明白嘛!哀川润笑了。
虽然那笑容还带着一丝自虐的气息。
很不像她会作出的举动。
「润小姐,我啊。」
萌太说。
相当平静且相当自然地说。
「即使发生了杀人事件——有没有杀人都不是重点——假如那些所谓的犯罪者被登在报导上。『只要一步走错了,自己也说不定会成为那个犯人。』——我从以前就否定,世上诸如此类对于加害者感到同情的风潮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「所指的层面虽有不同,但这如同看着他人的成功,然后自己在心里想『只要自己努力也能成功也说不定。』是一样的——犯罪者也是有犯罪者特殊和特别的部分。」
总之,我不希望有人轻易地怀抱自己也有可能变成那样的想法。
萌太像这样做出了结论。
「根本没有努力却觉得或许能成为棒球选手的想法本身就相当不敬,没经历过什么悲剧就觉得自己也可能成为犯罪者——那同样也是相当轻率和不负责任。不过只看到电视节目报导,却一副很瞭解对方的样子作出评论和发言,实在令人感到困扰。那些真正的杀人鬼,零崎一贼可从来不会出现在报导的页面之中啊!」
「那是当然的啊!不过,美少年,你为什么要隐退呢?」
「身于如此的世界,不管是谁只要有机会都想要隐退吧?我想我并不是个例外。」
「这样啊。顺道问一下,你老家在哪里?」
「伊哥没跟你说吗?北海道啊,北海道的孤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