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愤慨。
「自从遇见了他──我就变得很奇怪。变得很奇怪啊!不应该是这样的──我,为什么会对这种事……」
需要朋友的。
不应该是我,而是理澄才对啊──
「可恶──总之,该休息一下了──伤口完全没有恢复。」
再度回头看了看,确认七人岬真的没有追上来,然后就随意打开附近的一扇门,走了进去。
没有打开电灯。
本来就是一间藏书库的三角殿堂,而这间房内满是书柜,有些难以移动──但作为藏匿的空间来说,是再适合不过了。
出梦屏住气息,潜入房间深处。
话说回来,人识和玉藻不知道怎么样了──这个疑问,瞬间得到了解答。在那样的情况之下,突然出现在出梦身后的,如果不是七人岬,而是泥田坊或是烟烟罗的话,他可能就无法躲过那计背后攻击。也就是说,人识和玉藻真的有听从出梦的请托──确实替他绊住了泥田坊和烟烟罗的行动。
说不定仍在持续战斗中。
即使如此──现在的出梦也没有办法做出确认。
「…………」
人识。
零崎人识怎么会完全不知道西条玉藻来访的原因呢──对此,出梦却似乎能够瞭解其原因。
一定是这样。
理由──一定和出梦一模一样。
但是,话虽这么说。
「……不要想这些没有用的──现在,要以工作优先啊──」
像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出梦一个人滔滔不绝。
「如果因此造成工作上的失败,可就真的没救了──没有一件事做得好。我,我们匂宫兄妹也肯定完蛋的──」
不对。
就算工作顺利完成了──在『坚强』与『软弱』间迷失的现在,匂宫兄妹
──也正一点一点走向灭亡不是吗?
这疑问令他感到焦虑。
出梦痛恨组织里的成功范例,『断片集』的那群人,但说不定他们也同样地计画着要解决出梦及理澄。他再度认清了这个事实。
因为。
我是个极度的失败品。
我们就只是生产途中所产生的瑕疵──
「那副眼镜。」
突然。
从房间深处,窗户边。
透进星光的,窗户边。
那声音──这么说。
「那副眼镜──实在是一副好眼镜。」
「…………!」
不应该有其他人存在的空间之中,突然出现的声音,使匂宫出梦倍感威胁──他急忙伸出手,试图拿下用来固定浏海的眼镜。
不过,他像是要阻止出梦的动作一般。
「怎么啦,小姐?」
开了口。
「本来只当作玩耍的对象却不小心喜欢上了他。如果自己能够接受也就算了,对他的顾虑却越来越多。本以为主导权还在自己手中,却不知不觉地受他摆布。回过神,才发现自己对他相当的依赖,就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个人特质也开始崩坏,自己好像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,这一切却也没有想像中那么难以接受。到目前为止有如地狱一般的人生,竟因为这第一次的体验变得愉悦舒适。就因为没有感受到任何不悦,反而令自己更加愤怒,对于自己的好心情和舒适气愤不已,说什么都没办法原谅那个温暖且感性的自己──这些,全写在脸上喔!」
「…………!」
突然的一记直球。
突然踏进了自己心中──出梦整张脸红了起来。
接着,看着那个人。
穿着即使在昏暗的房间内仍十分醒目的纯白双排扣西装,一位身材瘦高的男子──领口那相当有份量的围巾和脚上的鞋,全都是白色。手腕和手指上挂满了纯银的首饰,设计都非常具有个性且抢眼。而且,也不知到那有什么用意,男人的脸上,带着一张狐狸面具──所以,完全无法解读他的视线。
他好像倚靠在墙上。
手上拿着一本书。
在昏暗的房间内,仰赖着星光阅读。外头包着书皮,因此无法得知书的名称,不过,应该就是从这些书架上取得的吧?
唰的一声。
狐面男子──将书翻过一页。
「你──你是谁啊!」
自然。
他很清楚自己的语气藏不住心底的动摇──先不管该如何对应,保持冷静,不要自乱阵脚才是目前的第一要务。
「你,你是──玖渚直吗?还是──直木三剑客的第五个人──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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