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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空如也。
「糟──糟糕了!」
萩原子荻难得铁青着脸──
一面大叫。
狂战士,西条玉藻。
从学园中逃脱。
◆ ◆
一位中国古代的学者,曾经这么说过:
我做了一个梦。梦中的我是蝶,优雅地在繁花间飞舞。然后,我睁开了眼睛。原来是一场梦啊!我心里这样想着──不过,我进入了另一层思考。说不定身为蝴蝶的我是真,人间的我,才是一场梦。而究竟何为真,何为假,自己也早已无法分辨──
从古语课程中习得这一幕,零崎人识忍不住拉高了音量。
「又不是国中生!」
说出这句话的他也只是个国中生,不过,这也算是符合自己年纪的吐槽方式。
严格说起来,那时的人识,并不是杀人鬼集团•零崎一贼的鬼子──零崎人识,而是一位极其平凡的国中生──汀目俊希。
就因为拥有了两种人格,他对于那篇古语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。事实上,人识也常常会在一瞬之间,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杀人鬼还是普通人。
曾经在上课时露出杀人鬼那一面而吓到班上的同学(虽然有顺利隐瞒过去),也曾经在战斗时,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国中生,而被轧识骂了一顿(这次却无法顺利地含糊带过。)
人识也认为,人的意识并非连续,而是片段的。所以在意识与意识的隙缝间,总是有迷失自己的时候。
究竟何为真,何为假。
现实中的自己是杀人鬼还是国中生。
当然,人识清楚得很──两种既非现实也非虚幻,没有表面也没有内在,更无须论其真假。
人识既为零崎人识也是汀目俊希。
人识既为中学生也是一位杀人鬼。
就是这么一回事。
但他仍歪着头不得其解。
既然如此,以同样的道理来说──也可能两者皆非,两者都不是真正的自己。
说不定那位学者,既不是人类也不是蝴蝶,而是另一种存在啊!难道就没有第三个选项吗?
事实上,人识在班上为边缘人,在零崎一贼内也被视为异端。隶属集团之中,却无法融入该团体,无论对手是谁,只觉得自己像是不同种族的生物般,格格不入。
一开始,他确实认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建立起所谓的人际关系──绝望的是,人识本身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。
说不定同为一贼之中的边缘人──零崎曲识就能瞭解自己的感受吧?不过,既然人识自己无法理解曲识,他们也不可能达到互相瞭解的境界。
这就是问题的所在。
人识心想。
与其说自己的格格不入,是因为周遭的不理解,还不如说,都是因为自己从未想要理解周遭的所有人──无法完全理解任何人的心情。
不是不被理解。
而是无法理解。
深知一切的我,试图与外界保持距离,却依旧无法避免与环境产生摩擦,而最终的结果,总令人空虚不已。
不断地不断地重复。
往后的日子肯定也是一样。
那早已注定的未来──又要我如何去在乎呢?
已经不是喜欢与否的问题,我,根本不在乎。
这就是所谓的绝望吧?
(缺乏努力的意愿。)
(如此自甘堕落的状态──就是我最大的问题。)
「汀目同学!」
突然。
有人叫住了他,人识吓了一跳。
因此回到了现实。
现在的自己并不是那个杀人鬼,而是平凡的中学生──所在的场合,是学校教室。期末考结束了,正是迎接毕业的季节。下课休息时间,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班长榛名春香(绰号•大宪章)开口和我说话。
漂浮在教室中的人识,其实非常感谢会特别照顾自己的榛名,不过他并不打算表现出来。这次也是一样吧?忘了交作业?还是之前打破窗户的事被她发现了?人识还来不及作出结论,榛名她──
「汀目同学,好像有朋友来访喔!」
如此说道。
我没有朋友,你当然也不是。人识思考着,而榛名的口气,为何带着疑惑呢?人识一面想一面抬起头,接着──
视线越过榛名的肩膀,人识发现了那位在门边等着他的人物。
匂宫出梦站在那里。
『杀之名』排行第一,杀戮奇术集团匂宫杂技团的下任王牌──匂宫出梦。
女性的躯体内却住着男性的灵魂,都不知道该称之为「他」还是「她」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