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───但一瞬间就知道了。
即使,成长了十年的份量───也是一瞬间就知道了。
在这里的人就是,人类最强。
人类最强的承包人───哀川润。
「啊……嗯,是呀。」
「挖得可真乱七八糟呀,这里是在做什么工程吗?你是想盖第二个养老天命反转地吗(注6)?哎呀,不过还真是刚好。我现在,正在找人───你有在这附近看到一直在乱重覆跟他说话的人说的话的讨厌鬼吗?」
尽管是久别十年的重逢───然而。
哀川润,始终都是很平常地───没说「好久不见」,也没说「你怎么会在这里」,只是依照自己的方便持续说个不停。没有丝毫气息,没有一点声音,就这样靠近到曲识的身边来───就宛如十年前那样。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曲识能够判别出哀川润就是哀川润是理所当然的。
曲识在,这十年之间,一直不停地在思念着她。
甚至思念到否定了身为杀人鬼的自己───
强烈地强烈地,不停思念。
但是───哀川润,又为什么可以判别出零崎曲识就是零崎曲识呢。
难道,她。
她还───记得我吗?
记得我这样不重要的人。
十年前,短暂的一晚,曾经跟她共同奋斗过那短暂的一战,这么不重要的我───身经百战的哀川润,居然会记得!
「……呵、呵呵。」
一边哭着───零崎曲识一边笑了。
这并非橙色中带着红色感觉,这种迂回的形式。
现在正好就是───红过头的红色,在自己的面前。
为什么哀川润会在这里,曲识并不知道。虽然她说是在找人───但也许是,她跟那个橙色小孩和右下露蕾萝,或是那个似乎是存在于两人背后,叫什么「狐狸」的,这些人有什么关系───
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。
只是单纯地,在这里,这样的场面中,与这种状态的零崎曲识,真的只是理所当然般地偶然相逢的人───就是人类最强的承包人,哀川润这个存在,就只是如此而已。
比任何人都来得漫长的等待。
比任何人都来得明白应该出现的时间地点。
正因她是这样的女人───所以才能改变曲识的人生,还有人生观。
「哀川润───」
如果遇到哀川润。
如果能够再度遇到那个给予曲识的人生关键改变,给予曲识的人生观关键定论的,那个红色少女───这是从十年前开始,就一直没变的。
坚定信念直到成了顽固不变。
事到如今,曲识才察觉到。
察觉到自己的双手,依然自动紧握着在充满如此严重破坏的状况底下也毫无毁坏的,罪口积雪交给他的黑色沙铃───「少女趣味」。
我对这强度有信心───罪口积雪曾说过。
───积雪先生。
───我向我跟你之间不变的友情,干杯。
挥动沙铃之后───借着这个声音,零崎曲识站了起来。
曲识深藏的最后王牌───就是操纵自己。
借着声音,用无视于自我意志的自我意志───操纵自己的身体。
这是自己本身的事情。
相较于任何人的身体───相较于任何人的肉体。
应该更能够尽情地操纵吧。
「我已经决定好了───这决定,一直都没变。我决定,唯有这个技术,就是要为了你而使用的。」
曲识───硬挤出了声音。
不要紧。
尽管全身上下都剧烈疼痛───但是喉咙没事。
能够唱歌───充分地。
可以为了她,唱歌。
「我要为了你,引吭高歌。」
跟十年前不同了。
就像零崎曲识那个时候还不满十五岁,哀川润现在也已经不是红色少女,而是个完全成熟的大人了。
可是,那个禁令已经没有意义。
素食主义结束了。
来吧───现在是音乐的时间。
「咦?你什么意思呀。你是希望我给你最后的致命一击吗?」
哀川润───满意地笑了。
抱着胳臂,似乎非常开心地笑了。
宛如十年前那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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