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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别把乐器的事情说得这么随便。你应该也有在吹竖笛之类的吧───当演奏出美妙的音乐之时,你的内心不会感到激动吗?」
「不要说这种像是音乐老师才会讲的话啦,真烦人。可是,我真的不明白───为什么你没有杀掉姊姊她们?好像是她们不符合你的条件还是怎样……总之说是这么说啦,不过说真的你没动手,我应该还是有点感谢你的吧?因为就算是那么没用,好歹她们也是我的姊姊。可是,你反而要因为你这么做而丧命───」
「你二姊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。」
曲识心想,这些人果然是姊妹。
这蕴藏着若干挑衅的话语,会没有让莎耶菈露出多么剧烈的反应───应该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处在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地位上吧。
「我听说了喔,你的战斗方法───不,是你的技术……倒不如应该称之为『才能』?你是个声音师,而且,还是对精神感应与冲击波这两种方式运用自如的声音师───没错吧。」
「哦,你的意思是你二姊也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吗?」
坦率表露出敬佩之意,曲识说道。
「真是了不起呀……也是啦,如果不是这样,你也不可能知道你的姊姊『们』被我打倒的事情了。原来如此───还不错。」
「你说『还不错』是什么意思?不要讲这种敷衍的话啦,真讨厌。假如要我们来说的话,三女居然是我这种这么可爱的小女孩,这可是最高机密───事先准备好当顶替上场的三女,这是机密事项喔。可是你为什么要放过知道你身为声音师的属性的对手?」
「我也跟你二姊说过了。因为这么点水准的东西我没看在眼里───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偷偷摸摸隐藏起来。」
「不过,提到少女趣味这个名号,在零崎一贼之中,似乎知名度出乎意料地遭到压抑呢。」
「像我这种水准的人并不能说是秘密,我只是单纯地没有存在感而已。」
真正的隐藏事项,不是这个───
曲识别有深意地,这么说道。
「真正的隐藏事项?什么意思?」
「就是因为是真正的,所以我可不能告诉你。还不错。」
「……真是,让人不爽呀───你这种态度。」
莎耶菈说道。
确实是差不多到要对曲识的态度不耐烦的时候了。
「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陷入走投无路的生死存亡关头了吧?你的生杀大权都在我的手上,而且已经判决你就是死刑了,你很清楚对吧?还是说,你该不会以为都到了这个节骨眼,还会有谁会来救你?零崎双识他不会来的喔───现在那个家伙呀,根本就人在另一个区域喔。」
「我没指望他。而且,我也没有指望会有其他人来救我。零崎一贼并不是个个会串通好行动的组织。」
「啥?那你刚刚干的事情是怎么回事?」
「没有串通好又怎么样?」
「而且,」───曲识补充道:「我完全,不认为自己陷入了走投无路的生死存亡关头───这种小意思,算什么生死存亡?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「总角莎耶菈,你明明连半点五年前的『大战争』的经验都没有还敢大放厥词───你不要对我耍什么嘴皮子。跟当时那离谱的红色相比───现在的状况简直就是游乐园。」
简直就是非常地,不错───
零崎曲识这么说道。
「你这个人真的是───算了,我无话可说了。」
莎耶菈对于这样的曲识,似乎终于死心了───这是合乎道理的发展,身为「杀之名」中性质最不同的零崎一贼会想要认真地理解才是不合情理。
本来就是,「杀之名」。
杀手与杀人鬼。
要用语言沟通以彼此了解是无理的。
没用的。
「你已经快死了喔───有时间在这边胡言乱语个没完的话,要不要跑过去把那个乐器捡起来?那叫什么来着的呀……倍低……」
「倍低音管。」
曲识老老实实地订正莎耶菈。
「也称为低音大管(double bassoon)。」
「是哦。总而言之,如果你有自信速度比我还快,那就去拿回来无妨───不过在经历过刚刚那么漂亮的摔跌之后,我怀疑它还发不发得出像样的声音来呢。管乐器应该是很脆弱的东西吧?」
「速度要比你快,这很简单。」
曲识───接着老老实实地,这么订正莎耶菈。
「就算我先确认过你的行动之后再行动,我也应该可以到达倍低音管的位置吧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莎耶菈露出一副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」的表情───这个男人,明明本来就已经超过自如运用两种技术的声音师的水准了,现在还想说他是个在身体能力方面也相当卓越的人吗?当然,既然是「杀之名」,这方面的能力极限应该多少比一般人高,但不管怎么说,理应无法期望会有这么高的数值才对……
莎耶菈露出疑惑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