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我再讲一次,这栋大楼,设有自爆装置……虽然不知道侵入者是何时、又是怎么潜入的,不过最坏的打算,就是自爆装置有可能已经启动了。」
别说三十分钟。
说不定连十五分────也没有。
「嘿嘿。」
听见轧识所言,哀川润邪恶地笑了笑。
「你还会担心我吗?真是温柔啊!」
「不,不是这样的……」
我只是希望你快点出去。
真心诚意,真心地这么想。
「不过,担心我是没必要的。不、该说担心我是多余吧────」
哀川润得意洋洋地说。
「因为我可是传说中背负着诅咒的女人阿────『凡是我所涉足的建筑物,都会无一幸免地全数倒塌』。不过是栋大楼爆炸而已,对我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。」
「……」
这算什么啊……
判断自己没办法再跟对方交谈(时间上和精神上都是),轧识转过身,毫不回头地跳过倒在地上的警卫,到达了电梯间。
但是不能使用电梯。在这种情况下被关在里面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要使用电梯旁的逃生梯。使用这边────没错,这正是零崎轧识的步调。用力扳开门,轧识飞也似地奔上楼梯。
轧识以轻快但固定的速度往上爬,脑袋里也不忘思考。
现在该注意的对象。
不仅有早轧识他们一步侵入这里的人……再加上,警卫也并非已经全都被打倒────怎么说对方也是有四百人,就算有人尚能行动也不足为奇,再说又被抢先一步的侵入者打草惊蛇,因此对警卫也不能掉以轻心。再怎么说,大楼里装置的,那炸弹────
不过。
在这里,他一时大意将哀川润从警戒对象里排除,可说是零崎轧识本次最大的失败────但距离他自己注意到这件事,还需要一点时间。
◆ ◆
「……我说你啊。」
当轧识的身影完全从视野里消失时────红发马尾的小丫头,也就是哀川润,不对着任何人,但明显地是对着谁,对着某人说着。
「碍事的家伙已经消失了────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?我早就发现你在这里了。也该现身了吧。」
毫无反应。
但,哀川润用肯定的语气,继续说着:「真是令人火大的家伙。」
她是对着倒下的警卫说的吗────不,并非如此。她是对着充斥在大楼一楼的,讨厌的气息────不祥的气息本身说话。而零崎轧识并没有察觉。这也不能怪他,即使在职业级的玩家之中,恐怕也没有多少人能发现。但是────一旦注意到,便无法无视那强烈的味道────那有如腐臭的味道。
谁。
「喂!」
哀川润又再次出声────
依然没有现身的迹象。
要说当然的话也是当然────只是。
「真无聊啊────你不过来的话那就由我过去啰?不论你藏得再好,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────就在那里!」
哒。
翻转身体,红发马尾大胆地,像长鞭似地回过身,哀川润向背后的访客服务台跳了过去。转身时,右手已握好的拳头,毫不犹豫地使劲挥下。
「看招!」
接着,她对着装饰在访客服务台的中型花瓶,挥出拳头。当然,这栋大楼不过是间假公司,访客服务台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功用,但作为掩人耳目之用的花瓶────
那花瓶发出巨大的声响,顿时粉碎。
简直可以媲美穿甲弹命中时的威力。
但,就结论而言────
某人所藏身之处,并不是「那里」。基本上,一个人要怎么躲进中型花瓶里面呢。除非那位某人是小动物,否则是不可能的。
但,以结果而言────
那位某人成功地被逼了出来。就在花瓶粉碎,尖锐破片四散的范围里,以某种方式隐身的某人────为了闪避那些碎片,不得不现身。
是名女性。
是名不适合出现在现代化大楼之中的,穿着和服的美艳女姓────面容被覆下的浏海掩盖,难以窥见她的表情,但从她隐约可见的双瞳当中,依旧散发着不寻常的冷酷。是属于那种,若是视线可以杀人的话,她绝对属于那一类的女性。看起来年龄与轧识相差无几。一只手持铁扇────并将其静静地,对着哀川润。
「搞什么,是那边吗?」
哀川润对计算错误似乎不以为意,既不害羞也不胆怯地,转身面对那名女性。明明就大幅出乎意料之外,但她的心情却似乎很不错。
「其实我也有在想是不是那边啦。哇哈哈哈。搞什么,本来以为会出现啥妖魔鬼怪的,结果出现的是个大美女。说些什么吧?这个惨状,是你造成的吗?真厉害啊。」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