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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之────就是思考。
轧识瞪视着假面女仆,试图让动摇的心沉静下来。焦躁只会正中对方的下怀。
不要慌。
不要急。
调整呼吸吧。
虽说自己没击中过她,但是只要击中一次,就能确定是自己获胜了────
就那么一击。
一击就好。
没有必要打出致命的第二击────真正的一击必杀。
而「愚神礼赞」拥有那股力量。
自己也有。
所以────首先不再要胡乱挥舞「愚神礼赞」。他现在的这份疲惫感,除了部分是由于假面女仆的拳头所造成的,多半是自己老是挥空笨重的「愚神礼赞」的代价。
────挥棒落空真是出乎意料地疲惫。
所以────他再多装模作样一会吧。
作为最后王牌,「愚神礼赞」先收起来再说。
虽然感觉像是站上了对方的势力范围一样,令人很不是滋味,但这么一来也没办法,抛下得意武器采取近身战────以拳头一决胜负,也并非不可。
若只是换成单纯的肉搏战,他也有十分的胜算────到时,这片竹林一定会成为轧识的助力吧。在狭窄的地方也有狭窄的地方的战斗方式。
问题在于────
要说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的话,便是假面女仆会如何反击────不,等一下,话说回来,她现在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状况呢?
轧识的确处于不利的状况中。
但是。
单纯地将这情形反过来看,难道就能单纯地以为假面女仆处于比较有利的优势之中吗?她无法使出关键性的必杀攻击,只要受到自己的一击就一定会败北,这种情况究竟算是?
双方────都处于不利的状态吗?
当轧识终于想到这一点的时候────
「根本毫无进展。」
────假面女仆这么说道。
由于透过面具,她的声音含糊不清无法听清楚────但总之这是第一次,假面女仆开口对轧识说话。
「这样惊险万分地彼此攻击互相闪躲────根本没有意义。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?零崎轧识先生。」
「……」
女仆叫了他的名字。
嗯,既然对方这么「周到地」等着他到来,就算她知道他的名字,也没什么好惊讶的────但是这么一来,双识所暗示的那个假设,对轧识来说开始越来越有真实感了。
伴随着某种危机感────
「为了守护家族────为了守护家族而发挥力量。我对于污秽杀人鬼的思想一点兴趣也没有,不过────也只有针对这一点,我有同感。所以……」
忽然────
假面女仆朝他的方向踏出一步。
「一拳────我可以让你揍我一拳。」
说完────假面女仆将铁面具的额部朝向轧识,身体呈现向前倾的姿势。没错,正如她所说的────这一切彷佛正表示着:瞄准这里揍我一拳吧────
「……?」
对轧识而言────他不明白对方这个举动的含意。
她这是挑衅?还是邀请?
轧识不明白────她的意思。
完全摸不着头绪。
她是觉得有戴着铁面具,所以就算头部挨了一拳也没关系?这怎么可能?只要脑袋里有思考神经的人就知道。当然,「愚神礼赞」无法粉碎钢铁,但若只是要破坏裹在里头的内容物的话,单单挥下「愚神礼赞」还是有可能办得到────他至今已有好几次经验。因为只要结合了重量、破坏力和冲击力,就能产生这种结果。如果只是普通的铁面具,根本无法抵御「愚神礼赞」────才对。
一击必杀。
因为────不需要第二击。
由于他不使刀,正是名副其实的杀人不用刀。
只有「愚神礼赞」,不需要一切多余的姿势────完全不必采取攻防交错的打斗方式。零崎轧识拥有这样的自信。因为他拥有自信────所以,正因为他拥有这样的自信,对于轧识而言,不管这个假面女仆的举动是挑衅、邀请还是其他,都不可原谅。
竟然这样对我说。
说什么揍她一拳────也没关系?
「你这是────认真的吗?你到底在想什么啊?」
「像你这种类型的战士,与其伤害你的肉体,不如破坏你的精神比较快速────以我的经验上来说是如此。你拥有绝对的自信对吧?像个殉教者一样,信仰自己的得意武器能像神一样一击必杀终结猎物吧?那么,我要彻底摧毁你的自信。」
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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