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然,她不会这么做。
没有必要那么做。
因为今后────还有很多机会。
「原来如此……所谓的零崎一贼,似乎相当有趣。不过,该怎么做呢……不、算了。如果我老是在玩的话,有人会生气的吧。作为一名匂宫杂技团的成员,总之现在就先老实地完成任务。总之,现在暂时先这样。」
出梦轻盈地交叠膝盖后直起身子,然后大步往人识跟玉藻相反方向的竹林走去。
「『断片集』────接下来,就剩下该怎么向『断片集』那伙人报告的问题了……不过,那是理澄负责的范围,不是我该知道的事。虽然我想先隐瞒有关那家伙的事……不过,不管怎么做,之后情况似乎会变得相当棘手────话说回来。」
她突然环顾四周────
确认着所有曾经存在过的大量「丝线」,都已经消失了。出梦所切断的「丝线」,好像也已遭到回收────是想不留下任何证据吗?
「哼、『控线使』────手腕好像不是很高明呢。从丝线包覆整座山这一点来看,大概由二十人或三十人动作完成的吧。喀哈哈、如果那当中,至少有个厉害的曲弦师之类那就有意思了,但还是不可能有吧?────只是假装让人这么以为吧?反正还不够格当我的游戏对手────」
嗯,有机会的话,下次就杀了吧。
她做梦也没有想到,这句话竟然对自己未来的命运,含有非常讥讽的意义────
匂宫出梦,退场。
总而言之,现在暂时退场。
◆ ◆
「……哎呀。」
雀之竹取山────山顶附近。
市井游马察觉到有一股气息,正在接近她所处的位置────既然已经到如此近的距离,就已不再需要「丝线」,没有那种东西也能明白。
来自南边。
登上山顶的人当然是────脸颊刺青的少年。
还有,西条玉藻。
「……嗯。原来如此啊────」
两个人……爬上来吗?
两个人抵达这里吗?
尽管是脸颊刺青的少年背着西条玉藻的情况,但两个人就是两个人。
这在游马的预料之外。
而且────大概也在子荻的预料之外。
虽然子荻并没有明确断言,但从她言语之中可以得知,她应该是预估只有一个人能到达这里。
但却是────两个人。
脸颊刺青的少年。
已借由「丝线」所了解的体形────游马自己非常清楚,他并不是回避了游马「丝线」的第三者,而是零崎一贼的「他」。
原来如此,看来「他」的确对于萩原子荻来说,是超出规定的────游马想起子荻昨晚说过的话,进而理解其含意。
的确如此。
不过,西条玉藻看来似乎正陷入沉睡……
「哟。」
好像毫无警戒般,脸颊刺青的少年几近冒冒失失地就要走近游马身边,并开口说道。
「你是赤神伊梨亚吗?」
「怎么可能。大小姐才十几岁哦,我看来有那么年轻吗?就算是拍马屁,未免也太超过了点。」
「嗯────你看来很年轻啊。」
脸颊刺青的少年说着,点了点头。
游马已经趁着这两三句对话的时候,在周遭一带布满了「丝线」────和至今密布在雀之竹取山上的无害的「丝线」不同,这次是以攻击人体为目标的「丝线」。这是为了当少年对游马采取攻击行动时,她能立即反应。
她只是不想和零崎一贼为敌────单论战斗能力的话,市井游马完全拥有超越「杀之名」那些异常人类的实力。
但是────
然而,先不论零崎一贼应有的杀意,这个脸颊刺青的少年身上,似乎完全没有战意。
「那你、是什么……敌人吗?」
「不────我只是个侦察员。并没有打算对零崎一贼出手。」
「啊是吗?不过从刚才开始,我看你好像就一直偷偷观察我,这个全身都让人想掐死她的少女,大概是你的朋友吧?」
脸颊刺青的少年一边这么说,一边将玉藻从自己背上放下来。这时她惊讶地发现到,这个少年左手也骨折了。以「线」侦测的时候她是知道他右手似乎骨折了……那是在战斗时受伤的吗?
「嗯、说是朋友,也算是朋友吧。」
「那之后就交给你了。啊────真是的,居然在别人的背上呼呼大睡────全都是黏答答的口水了啦。不过如果我是变态的话会很开心的。她真是棘手的家伙。」
「……你不杀了她吗?你是零崎吧?」
「啊?」
脸颊刺青的少年并非在装糊涂────但是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