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因为需要零崎轧识败北这项事实。
选择雀之竹取山为战场也是────
「……」
会赢是当然的。
能杀他是应该的。
女仆突然凑出戴着铁面具的脸,叫轧识攻击头部看看,被这么一说,无论是谁都能预测到她会有所反击────因此,不会尽全力攻击。
就算威力和速度都无话可说────
但并非全力。
那么,只要用这个内侧装有「能吸收冲击的胶状物质」的特制铁面具,来接下攻击的话────对于女仆而言,挡下他的一击并非不可能。而为了承受住对手的攻击,假面女仆也具有让身体坚硬如钢的体术,那是身为拳士的必要技能。
但是,假设。
如果零崎轧识当时没死心眼地攻击铁面具、而是狙击肩膀之类的部位……那么战况又会有所改变。
战况明明会变得完全不同的。
「……」
战斗之后,她明白了。
零崎轧识这个男人,与印象中使用狼牙棒那种蛮横又粗俗的凶器截然不同,感觉他相当聪明。虽然动不动就表现出的粗鲁言行,让人觉得是个单纯笨蛋────但自始至终那都只是一种伪装的姿态,而相反地,他是相当深思熟虑的一个人。
深思熟虑。
所以────他应该注意到了。
他早应该已经注意到,自己落入了陷阱之中。
落入圈套、遭到欺骗。
但尽管如此────他还是躲不开。
心里清楚得很、但是他却无法避开。
他不容许自己避开假面女仆击出的一击必杀。
「……」
当然。
就连他的个性也在军师的计算之内吧。
这个策略,应该是完全看穿了零崎轧识的人格,因此认定他破碎的心只会有一个选项。与武士道或骑士精神相比,他确实给人相当笨拙的感觉────但是这男人、零崎轧识,仍然贯彻了自己的道路。
不,事实上。
如果这一战的对手是来到雀之竹取山的其他的杀人鬼,事情的进展会完全不同吧────如果是零崎人识,毫无问题地必定能避开假面女仆的一击必杀,而且一开始就不会接受她那种提议。或者,如果对手是零崎双识,对方一定会欣然接受提议,然后不仅没有躲开,反而还会若无其事地加以反击吧。那并不是说他们很不正常,若是在相同情形之下,大多数人会驳回提议、闪开、然后反击────大概是这三种选项。
然而。
「……」
咕哝一声。
假面女仆不知低声嘟哝了什么。
声音的音量太小,以致于没有任何人听得见。
包括她自己也没听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。
但下一句说出口的话,却非常简单明了。
「我是个拳士。」
说完────假面女仆踩上零崎轧识仰躺在地的身体。她踩着轧识,像是再次施重似的────将整个人的体重加诸于脚上。
脚。
踩着心脏。
更加用力地踏着。
不断踩踏着。
「────这样就可以了吗?」
然后────移开脚。
竖起耳朵。
于是听见。
心脏的跳动────还有呼吸声。
她耸肩。
看来按摩似乎是成功了────如果失败,她不打算多做无谓的挣扎,会直接放弃吧……但这个名叫零崎轧识的男人似乎命不该绝。
嗯,也好。
既然一开始就说过不问生死,自己的这番行动,对于那个军师来说,就算不在她计算之内,不过也仅是在误差范围内吧。
她并不是慈悲为怀。
只是觉得违背良心。
「有时想一想────或许我在这里断送性命会比较好吧。那个军师似乎今后又会搞出更莫名奇妙的名堂来────……那么日后若还有机会,再一决胜负吧。」
下次一定要堂堂正正的。
彼此之间────绝不留情。
假面女仆第一次像个侍女一样,深深地一鞠躬后说道,然后转过身背对虽然已经复活但仍未清醒的零崎轧识,迈开了脚下的步伐。
并非前往山顶。
她不会前往山顶。
那是下山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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