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绑在脑后的头发。散开的长发向前落下,正好把人识脸上的刺青遮住。在那个瞬间,人识那轻浮的笑容完全消失────变成了寒气逼人的眼神。
「────都是戏言啦,蠢货。」
那一瞬间。
刃渡的胸前生出了两把刀刃。
「……什么?」
不明白,发生了什么事。
虽然不明白,但那也不需要什么领悟,已经是致命伤了。一把刀对准心脏,另一把对准肺部,两把刀同时瞄准,并确实地刺穿了刃渡。血宛如决堤一般溢出。肉露了出来。这刀刃────这刀刃似曾相识,没错,这是零崎双识的────
『自杀志愿』。
「嘎,啊───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。」
与其说是痛倒不如说是热。
与其说是热倒不如说是冷。
好冷。实在是太冷了。
一面忍耐着那种感觉,一面把头向后方勉强地转过去。
嘴里衔着『自杀志愿』握柄的无桐伊织,像贴在刃渡背上一样把利刃深深地插入他的身体。
「啊啊,原来如此────」
松开嘴里的把手,伊织这样说道。
露出淡淡的,恍惚的笑。
「比想像的更差呢────『杀人』的感觉。」
「什────什什什什。」
是我大意────了吗?
不,我没有大意。
真要有的话────那也不是大意,而是动摇。
因为人识的话而动摇了,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。双识和伊织────自己已经把他们当成没有战斗力了,无意识中就把他们放到了意识之外。明明他和她直到死的那个瞬间为止都是『零崎』的。老是想着不让人识离开自己的视野,而完全没有发觉自己正背对着伊织与双识。不对,搞不好就连那个都是在人识的策略之内吧。
「但,但是────」
伊织的手腕受伤了。那出血量可不是开玩笑的,一但双识松开帮她止血的手────她就会在动作的瞬间因贫血而昏倒。两只手都被切断,积累的出血量惊人。怎么还能做出那样的动作────
想到这里时发现了。
伊织的那只左腕。
被刃渡切断的左腕那里────紧紧缠绕着一圈又一圈极细的线一般的东西,阻止了出血。
线一般的东西────不,那就是线。
「顺带一提,所谓的『曲弦线』就是写作弯曲弦的线喔。」人识的语气就像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。「哈哈哈,用大哥的发音说起来就像是『极限之技』一样。」
「嘎,啊────」
人识一开始,突然在三人的正中出现,就是为了首先要先给伊织止血吗?为了让伊织进入『曲弦』的射程距离三公尺内才冒着在刃渡的正面出现的危险。对了,是那个时候,从刃渡的刀上回收纠结在一起的『线』的时候────那个时候,装成在回收,其实是把那个极细的线卷在伊织的左手腕上。
只要完全止血────保留着最低限度的意识,伊织还能动。至少,只要竭尽全力,就可以在刃渡的背上插上『自杀志愿』。
「你,你们────」
被────算计了?
被算计了────吗?
不得不承认。
不管怎样,还是不得不承认。
自己────中了圈套。
被这个零崎────被零崎人识设计了。
那么,人识的那些话────算什么呢?
戏言────吗?
仔细想想人识的话,其实根本就没有根据,非常的主观────把各个不确定点当作前提条件一样地谈论。已经完全说不上是推测或推理了。况且不在场证明什么的,也不是完全成立嘛!如果说没杀死妹妹────也就不可能知道妹妹的死亡日期和时间。犯罪时间根本不明确,哪还有什么不在场证命。对了,而且人识还没有回答对刃渡来说最重要的问题。『与剃真第一次见面时有没有使用曲弦线』────可能性应该很高。那个招术的性质,如果能知道的话也就不怕了,也就是说『曲弦』不过就是『暗器』的一种。看字面就能明白,是一种需要隐藏其特点的武器────当然也是种需要预先隐藏使用者的武器。那不是『王牌』而是『暗牌』。事实上,至今为止人识都对自己的『大哥』保密。是在数年前学会的,而遇到大哥是半年前的事,当然会那样考虑吧。但是他那样骄傲地向刃渡说明的理由────又是怎么回事呢?
那些全是谎言吗,果然妹妹────弓矢是被人识杀的吗。还是……还是说,他只是把事实夸大,为了勾起我的兴趣。如果是为了诱使我动摇的话,应该不会全是谎言────但也不会全是事实。
事实是什么,到哪里为止是事实?完全不明白。
模糊不清。
一片汪洋。
不确定。
暧昧不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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