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愚人的结论────那么失望就是贤者的结论吗?那希望────希望又是谁的结论呢。」
「我看你差不多快意识不清了,Mind Render。」刃渡毫无感情地说道:「随便问一下。对你来说────对『零崎』来说,『杀人』到底有何意义?」
「意义────杀人的,意义……?」
「弓矢她────经常这样问我。杀人到底是什么。真是无聊的问题。这种问题不可能有一种明确的一种解答。可是────我只是想,身为零崎一贼的你,说不定有明确的答案。」
「意义────意义什么的,怎么可能会有。这玩意儿是病喔。而且还是种稍微蔓延一下,就会无法挽回的不治之症……真受不了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「既然你说到妹妹,我也稍微说下────我弟弟的事吧。弓箭手……早蕨弓矢的仇人呢。嗯,在这点上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们────对于剃真君的『正义』,我也要……我,我也想低头了。」
「阿谀奉承就免了。还是说说你弟弟的事吧。零崎一贼的情报不管是什么我都想要。要说的话就快说,你最多还能活三十分钟。」
「三十分钟────好长啊。真烦人。就像人生一样嘛。」双识苦笑着说道。「────啊……对了。弟弟叫零崎人识。他不像我有『Mind Render』、『第二十人地狱』之类的称号。是零崎一贼的秘密武器。脸上有刺青……」
「外表什么的怎么都行,说说内在吧!」
「……那家伙────和我不同,有种『零崎』的天赐之子的感觉。该怎么说好呢────我也并不喜欢玩文字游戏,不过如果我是『零崎』的异端的话,弟弟就是『零崎』的极端。既不喜欢杀人也不讨厌杀人。只是理所当然地────『本来就是如此』地杀人。」
「……『本来就是如此』。」
刃渡重复着双识的话。
「不明白什么意思────不过我们『早蕨』也一样。剃真经常说────我们是被作成『这个样子』的。我们也是这样子杀人。『杀手』不该抱持多余的感情。倒不如说,被称为『杀人鬼』的零崎一贼,才是『杀之名』中最积极的杀人淫乐吧?」
「那可是基于很大的偏见之上产生的误解喔。每当我听到这种意见就感到很悲哀耶!刃渡君。『悲伤』是怎样一种心情,你知道吗?」
「……」
「那就是────『悲伤』的意思,并不是语言能表达的。不管用什么语言都无法表达出我们零崎一贼的感情……」双识突然无力地垂下头来,意识像是中断了一样,不过马上又抬起头,以无畏的表情定睛看着刃渡。「……杀人什么的……对『零崎』来说什么都不是,什么都不是,所以什么都是了。这句话的意思随你怎么解释都可以。啊啊,先说明白……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,而是零崎一贼全体人员的意见。因此,我的弟弟把你的妹妹杀了────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吧。」
「也就是说弓矢的死亡────没有意义。」
「是的。」
「所以剃真的怨恨────也没有意义。」
「是的。」
「于是早蕨的行动────也没有意义。」
「是的。」
零崎双识点了点头。
「不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……说白了,我在某种程度上对你们『三人』产生了感情之后才会说这番话的……看来是起了反效果。百分之百的反效果。恕我多嘴,刃渡君,你其实也知道吧?杀了我的话……你不可能活下来。即使你成功逃离了这里────我死了之后,其他『零崎』会一起把『早蕨』消灭。与零崎一贼剩余的所有人为敌……每时每刻都处在危险中,你有自信能活下来吗?而且还只凭两个人。」
「……协助我们的人,不止时宫老妇人一个。」
「是吗?那么最坏情况────就变成匂宫杂技团和零崎一贼之间的,『杀之名』之间的抗争了……可是你们不介意吗。仅仅为了一个妹妹。」
「如果最坏情况只是那样而已的话,我求之不得。好像你误会了,Mind Render,不要把我看成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。」刃渡淡淡地,以冰冷的嗓音说道。「为弓矢报仇这件事────其实只是雉真的意见。我可没有弟弟妹妹那样多愁善感。我的目的是完成我的野心。『早蕨』不能一直是『匂宫』的分家。」
「……是这样的啊。」双识低垂着头,疲倦地点了点头。「……该怎么评呢,你的分数。那种动机────这种手法。毫无疑问,平时的我肯定会打『不合格』了吧……不过任我现在这么狼狈,还说这种话,肯定会被当成是不服输吧?」
「的确。」刃渡回答道。「况且由你这种令人厌恶的『杀人鬼』当作对象来进行『试验』,这种事本身就可笑得不得了,我笑得肚子都痛了。你把全世界当傻瓜吗?就拿刚才那忠告来说────你以为早蕨刃渡会没有任何对策,就这么出手吗?」
「对策什么的,估计就是把我的尸体藏起来,假扮零崎双识,然后与零崎一贼取得联系吧?关于伪装,只要借助『时宫』的力量就行了。光是『时宫』,协助者就不止那个老婆婆一个吧……『早蕨』和『时宫』有什么共通的利害关系,我就不太清楚了。」
「可笑!反过来说,要寻找在这世上对『零崎』没有怨恨的人,才难找呢!」
「那也不一定。我们一贼创造了把敌对的人全部铲除的记录────我们只会留下恐惧而不会留下任何怨恨。你们这例子才是例外。只能说是弟弟的疏忽。」
「疏忽吗?的确。不像『零崎』的作风。」
「嗯……我同意。我以为已经好好管教过他了,不过那小子离独当一面的日子还早着呢……只是,以后我也管不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