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来者非生来物────
早蕨刃渡这样说过。
无可救药的人────
早蕨剃真这样说过。
无桐伊织思考着他们这些话的意思。
也就是说,那是类似『才能』的东西。
所谓的『才能』如果不能开花结果,无论有多少在『那里』也无法发挥真正的效果。也就是和不存在一样,有和没有都一样的东西,当然还是没有来的自然,『才能』就是如此飘忽不定的东西────但是,偏偏又是不论是谁,都会以某种形式保有着的东西。
用他们的话来说,在他们的眼里看来,『零崎』就是指『杀人的才能』吧?至少从他们看来就是这样没错,他们就是是这么看的吧?他们就是这样定义的吧?
然而双识,零崎双识却否定了这种说法。
第一次见面时就否定了。
不是『才能』,而是『性质』。
才能和性质的不同。
乍看之下并无明显的区别。至少比爱情和恋爱这两者还更相近。
现在手上没有字典(就是有也不会有太大用处),自己任意下个定义的话────就是『性质』是处于『才能』下一层位置,这种概念吧?就算只有一点点,那也是比『才能』略微形而下的概念思想。如果说才能是相对的,性质就是绝对的,才能是抽象的,性质就是具体的,她想大概这就是这两者之间的概念差异和思想异同吧!
所以。
所以,果然。
不是────天生的杀人鬼。
怎么可能会有天生的杀人鬼。
要说的话,那一定是技术层面的问题。
只是比别人更拿手而已。
就和跑得快一样。就和算术算得快一样。
只是单方面的机能优于别人而已。
并不是跑得快就一定要去当田径运动员,也并不是算术算得快就一定要去当数学家。就如同跑得快不是田径运动员的一切,算得快不是数学家的一切一样。不合适的一流和合适的三流,像这样的抽象事实也是确实存在于世上的,甚至后者存在的数量确实还要更多。
所以说『性质』和那之后的将来并无关系。
像是相变的相异点之类的东西。
方向的量子化。
转移点。
可能性。
双识称之为希望。
不会变成孤独的杀人鬼的希望。
但是那里也有扭曲的认识。
双识的理论也有破绽。
虽然这样解释不免有些强硬、恣意────即使双识和伊织同样拥有这种『性质』,只要抑制住这种『性质』就根本不会变成『杀人鬼』了吧。双识虽然对伊织说了一些像是『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至今为止都没有杀过人』之类的话,不过与这些完全无涉,也无关,伊织自从没有抑制住『性质』那一刻起,就已经失去了『可能性』与『希望』。在现在这个阶段,真正能称得上『可能性』和『希望』的是────
到还什么都没注意到的人。没有意识到自己的『性质』的人。
连自己正睡着都不知道的睡眠者。
生来者────非生来物的人。
所谓的『希望』和『可能性』之类的,都是些无形的存在。既看不见,也无法注意到,不知道,不能看,不能注意到,更不能明白。
那才是────希望。
所以那只是双识的误解。
可笑的理想主义。
我又不是这种东西────
我不需要这种东西。
◆ ◆
现在是太阳普照大地的时刻,在过于昏暗的这片森林中,两个男人────面对面地坐着。
一个是似乎非常爱好武艺,身着和服的男人,头上戴着顶极其不协调的骷髅模样的棒球帽,腋下夹着一把太刀。用像看透了一切似的超然的、宁静且冰冷的眼神盯着对面的男人。
他是『染血混浊』,早蕨刃渡。
另一个是手脚长得夸张,拥有像铁丝工艺品一般的骨骼的男人。一眼就能看出他异样地疲惫,脸上全是汗水。这也难怪,他的腹部有条很深的刀伤。虽然按着伤口,但出血看来完全没有停止,看来刀伤深及内脏。不合身的西装被染红了,变得濡湿而鲜红。右脚边上有一把大剪刀。
那把大剪刀叫做『自杀志愿』,他本人,零崎双识也被称作『自杀志愿』。
「自杀志愿────不过我可从没想过要自杀呢。」
双识无力地嘟哝着。刃渡对于他的话没有作任何反应。不过,他看来还是有在听,只是完全没有反应。双识也并非在说给刃渡听,只是宛如独白一样,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。
「……你不觉得活腻了就去死,是非常粗暴的行为吗?想死的人去寻死是他的自由。不过,不想再活下去的人────就非得去死不可吗……?绝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