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是如此地────倚赖着他。
信赖着他一定会────来救自己。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简直就像家人般。
即使什么也没做────没有任何原因────无须任何理由────甚至恰好相反地────彷佛理所当然般,坚信不移。
回想起来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。
包括在刺杀夏河靖道时缺乏现实感。
包括对迄今为止的人生缺乏现实感。
原因或许────都是同样的。
果真如此的话,实在太惊人了。
伊织她────早从相遇以前,就已经信赖着零崎双识。
「────该怎么形容呢────这样的心情。」
呵────伊织不由得失笑。
「这叫什么呢……并非『滑稽』────对了,应该是────『杰作』吧。」
就在此时────
吱────地一声,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。
好像是门板合叶的摩擦声────有谁进到这个房间里面来了吗?不,那也要先假设这里是房间的话吧。伊织被吊起的这处场所不一定在室内,也有可能这里才是室外,然后有谁从某间屋子走了出来。虽然由空气的停滞感来判断应该属于前者才对,但双眼被遮住的伊织无法自信地断定。
出现在她面前的是────那名提着武士刀的男人。
戴着印有骷髅图案的棒球帽,深紫色的墨镜。领子高高竖起遮住口部的宽松运动上衣,搭配同样尺寸过大的褐色五分裤。再加上花俏的厚底篮球鞋────以及点缀全身上下更加五花八门的各种装饰品。这一切的一切,都跟左手握着的武士刀不协调到令人傻眼的地步。
当然,伊织看不见对方的模样。
嘎吱声再度响起,门似乎被关上了。可以感觉到脚步声直接朝她走近────然后在靠近伊织的前方,又停了下来。
「────相当从容不迫的表情。」
那道冰冷的声音────令伊织心生胆怯。
手持武士刀的男子不以为意,又继续说道:
「原来如此────这就是零崎一贼。真壮烈的气魄────只不过没有什么东西是比杀人鬼互相信赖还要更加污秽的存在了。实在是────丑恶至极。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?」
对于一团混乱的伊织────手持武士刀的男子主动报上姓名。
「我叫早蕨刃渡────敌人通常都会称呼我为『染血混浊』。」
「………啊,喔────」
光听那个危险的称号────伊织就觉得接下来的发展,已经可以预见一片黑暗了。
「呃,那个,就是啊────」
即使脑中仍一团混乱,但不管怎样先开口再说。总之一直保持沉默不太妙,必须打破沉默才行。如果一直保持沉默,话题就会往对手有利的方向被牵着走。这一点,她已经从零崎双识和早蕨剃真身上深刻领教过了。
「请、请问,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呢?诚如外表所见,我只是一名纤细瘦弱的少女。非常弱不禁风,其实还体弱多病,咳,咳。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结果对方一阵沉默。
不要泄气啊,加油。
「咳,咳咳……Gogh(梵谷)!『向日葵』!」
脸上立刻展现向日葵般的笑容。
毫无反应。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「你是诱饵。」
过一会终于,男子────早蕨刃渡,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般说道。
「为了引出『第二十人地狱』而设下的诱饵────既然是饵,不先用绳子吊起来就失去意义了。」
「什么嘛……又不是在钓鲈鱼……」
「话说回来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机缘。『零崎』是一种先天的潜质而非先天的产物,这件事实虽然我早就知道了,但能有此机会亲眼目睹『变异』的过程────真是连想都没想过。」
「请不要把别人讲得像保育类动物一样好吗……」伊织拼命摇头道。「倒是呃────早蕨……刃渡,刃渡先生。那个,有一位名叫剃真────早蕨剃真的人,据说是你弟弟────没错吧?」
「没错。正是在下的弟弟────」早蕨刃渡以冰冷的声音说:「恐怕再不久便会回到这里来了。虽然没有轻视弟弟能力的意思,不过以『地狱』为对手应该无法取胜吧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「弟弟他────未免太天真了。」
果然是────兄弟吗?这样讲起来,确实嗓音十分相似。然而两者的态度却完全相反,那个剃真轻佻浮夸的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