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因为我感到────非常幸福。
在这种时候感到幸福────真的很抱歉。
哥哥────
哥哥觉得很悲伤吗?
哥哥觉得很懊恼吗?
哥哥觉得很痛恨吗?
哥哥,你会觉得悲伤吗?
哥哥,你会觉得懊恼吗?
哥哥,你会觉得痛恨吗?
哥哥。
嘿,哥哥。
我们究竟,是什么呢?
我们究竟────是怎样的存在呢?
为什么我们────为什么哥哥们────
为何我们兄妹,会是这种样子呢?
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子呢?
谁都没让我们选择。
谁都没让我们学习。
死亡是怎样一回事呢?
杀人又是────
怎么样的一回事呢?
◆ ◆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尽管刚才一度被说服,但心底深处仍旧依然丝毫完全彻头彻尾地无法接受。双手被绑在背后也就算了,脚踝被绑住也姑且原谅,宽宏大量不予计较。但是,将两者用绳子连结在一起究竟怎么回事?岂止全身动弹不得,连脊椎骨都在嘎吱作响了啊。以这种状态根本连匍伏移动都办不到。光是保持静止,就已经十分痛苦了。
伊织满腔怒火无处发泄。
用比较浅显易懂的说法,就是非常火大。
「……先这样做────这样试试看────」
伊织使尽全力,试着将自己的身体翻转向上。如此一来,至少背部稍微轻松了点,她终于可以稍喘口气。然而眼前并非喘口气稍作歇息的好时机,既然稍微轻松了点,就有稍微轻松之余不得不思考的事情。
好比说────没错。
没错,以现在这种翻身的状态,搞不好────在一定范围内的距离,也许就有办法移动过去,假使────有办法达到某种程度的移动的话────
就可以到隔壁房间,去确认一下。
确认家人的尸体。
父亲的。
母亲的。
姊姊的。
哥哥的。
可以用自己的双眼────去确认清楚。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话虽如此────最后伊织却,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首先第一个理由是背很痛,但原因并不仅止于此────还因为她觉得这项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可言。撰写日记这样的行为也许具有某种意义,但即使回头翻阅那些日记,也无法窜改过去。既然早蕨剃真宣称已经收拾完毕,就不可能还存在任何的手下留情。并非找借口,只要看看剃真那副眼神────就能理解到这个事实。确实就是────这么一回事。
所以伊织根本,没有前去确认的必要。
没有必要。
「…………咦?」
必要?
没有────必要?
什么跟什么啊。
这实在是相当────冷漠的想法不是吗?
虽然在夏河靖道那时候也一样────虽然那时候也都完全没有紧张感,但这回不一样。跟没有特殊交情的班上同学不同,这明明就是自己家人的事情。对于自己的家人,会去思考必要或不必要之类的────无论怎么说都未免太冷血了吧?
咦。
这究竟是────出了什么差错呢?
我是不是────哪里,怪怪的呢?
我是不是────哪里变得,不太对劲呢?
毕竟至少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,况且,就算真的已经遭到杀害,只要及时抢救或许还有存活的希望也不一定啊。
「可能性跟……希望吗?」
双识他────零崎双识刚才,是这么称呼伊织的。
个中含意────她完全不懂。
他究竟想要说什么,她听不懂。
他所说的话伊织几乎完全无法理解。
至少看样子应该不会是敌人。
应该姑且可以────算是伙伴。
看样子应该是,来帮伊织的。
「可是他不是我哥哥啦……」
而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