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谅解。」
「…………喔。」
如果不是出于兴趣那是为什么难道为了工作吗。打扮成那样就有薪水可以拿吗真是轻松的打工啊太羡慕了────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的勇气。
男子────早蕨剃真看见伊织的反应,「呵」地轻笑一声。
「总之先坐下来好吗?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吧。我并不想在这里上演全武行。」说着便率先坐回椅子上,然后指向对面的座位。「对了伊织,巨人跟阪神你比较喜欢哪一边呢?顺带一提我喜欢巨人队。讲到棒球果然还是要看巨人啊。」
「我讨厌棒球……不管球也好球棒也好,尽是些可怕的东西。」
伊织一边回答,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餐桌,跟剃真面对面坐下。可以的话真想逃离这种来历不明时代脱节的家伙。只可惜场面的主导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,况且,再怎么说这里都是伊织的家。凭什么她要从自己家里逃出去。
心不在焉地握住餐桌上的叉子,因为是无意识的行动,就连伊织本身,也没发现自己正抓着叉子。所有意识全都────专注在对面的,早蕨剃真身上。
「────关于擅自闯进你家这件事我向你道歉。纯粹只是想要加强印象而已,只是这样,没有别的意思。」
「没有别的意思……?」
「因为我很重视第一印象,总是用心良苦,希望将早蕨剃真的美,以最浅显易懂的方式表现出来啊。让没有眼光的人,也能够理解到我的美,否则那些人太可怜了。彼此妥协是非常重要的。」
「……再不出去,我就叫警察了。」
「咦?唉呀唉呀,你说这话可真奇怪呢!假如现在有警察先生进来这间屋子,要伤脑筋的人应该是伊织你才对吧?」
早蕨剃真意有所指地微微一笑。与那彬彬有礼────甚至有礼过头的态度完全相反,非常讨人厌的笑容。除去一切琐碎理由,直接发自生理上的厌恶。彷佛看见美丽的东西正丑陋地扭曲着────这样的感觉。
「那身染血的水手服,你打算怎么隐瞒呢?伊织小姐,很伤脑筋吧。」
「虽然伤脑筋────但我已经,有所觉悟了。况且,要说伤脑筋的话你也一样吧,早良先生。」
「是早蕨喔。又没有很熟,请不要随便窜改别人的姓氏。对我们而言姓氏应该是极端重要的对吧?好比暗口好比匂宫────又好比,零崎。」
「……零崎────」
零崎────啊啊,对了。
之前那个金线工艺品,就是这样自称的。
零崎────对,双识。
他叫零崎双识。
一想起这个名字,不知为何────感到心安。
不可思议。
然而伊织这种几乎可说是状况外的反应,对早蕨剃真而言似乎有些出乎意料,他略显不悦地蹙起细长的眉毛。
「住在这种地方跟正常的家庭过着普通生活,照这情况看来『莫非』────刚才就在怀疑了,伊织小姐,你……不是『零崎』吗?」
「……咦,呃……」
见伊织一脸困惑,剃真不高兴地咂嘴道:「什么嘛……原来搞错了啊────」
本来至少表面上还维持彬彬有礼的剃真────语气完全变调了。
「搞什么东西嘛……真烦人……烦死人了────真是够了……够了……真是够了……!」
低沉的咕哝声……喃喃叨念着。低着头,叨叨絮絮地,喃喃自语。接着又劈哩啪啦地,传来用木屐踢桌脚的声音。由于低着头,无法解读他的表情。
「居然不是伪装是真的……怎么回事……这究竟怎么回事啊?简直莫名其妙……既然如此刚才直接找上自杀志愿就好了嘛……可恶。那个该死的地狱浑蛋,该不会已经被『人偶』给干掉了吧……」
早蕨剃真用骤然丕变的语调,持续自言自语着,一连串非常杂乱又粗暴的独白。看来方才彬彬有礼的语气,并非他的本性。
「呃,那个……」
「……啊啊,你不用担心,反正吃完这顿饭我就要回去了。不好意思打扰啰,看样子好像是我弄错了,造成困扰真是抱歉。唉呀────话说回来,这道菜还真好吃呢。菜名叫什么,可以告诉我吗?呵,呵呵呵。」虽然语气已恢复正常,但动作却依旧粗暴。早蕨剃真一口气狼吞虎咽地扫光桌面上的料理,展现出与外型不相符的惊人食量。「真是的……根本白跑一趟了嘛────总比白白丧命要来得好是吗。用大哥的话来说,就是还不到『最坏』的情况吧────」
「等、等一下!」
面对剃真反反覆覆莫名其妙的态度,伊织终于忍不住拍桌怒吼。
「那道菜叫做炒腰花是我最喜欢的料理!不、不对,不是要讲这个,重、重点是我的家人都到哪里去了!这个时间应该是我家的人坐在这边而不是你啊!」
「啥……?」
早蕨剃真不可思议地抬起脸来。接着彷佛打从心底将伊织当成笨蛋般,「哈」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,用更加挑衅的语气────
「那些家伙会妨碍演出,所以都堆到那边的房间里面去了。」
如此────说道。
『都堆到房间里去了』。
就算再怎么迟钝也不至于无法理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