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……不是慧俊殿下的话,我不要。」
——如果是慧俊,我相信一定能够有所改变。
不管是丰收之年或歉收之年,仅有的一点积蓄都会被夺走,米柜底下残留的杂谷碎渣也要收集起来勉强蝴口。若还是不行,就卖掉一个又一个的人。这就是京城之外的世界。
「站在他人之上者,要随时记住自己位在他人最底下。」慧俊这么说过。
同样的话,那位升贵说得出来吗?
「……别担心,爱铃。」
搂着爱铃,慧俊以清晰的声音说:
「我没有打算把帝位让给升贵。我还有许多必须要做的事情。升贵大概是大肆吹嘘着无论如何他都会当上皇帝,对吧?既然如此,我也一样。」
「嗯……」
「所以你用不着担心。陛下虽卧病在床,但意识仍旧很清醒。陈妃似乎发表了不少意见,不过我也有站在我这边的人。由我来继承帝位这点不会改变。」
听到有人站在他这边,爱铃松了一口气。
仔细想想,既然会被叫去参加升贵的宴会,想必那些贵族原本就是升贵的亲信,其他贵族一定都是支持慧俊的。
「……安心了吗?」
「是……」
「既然如此,可以上来喝杯茶暖暖身子了吧?」
「……」
爱铃突然忆起自己正处于何种状况。
也就是他们靠太近了。
「对……对不起……!」
她连忙想要离开,慧俊却不愿意放手。
隔着布料的温暖,以及靠近了慧俊才闻到的薰香味道——
「……」
其他人的手臂——她只知道小时候抱高自己、逗笑自己的爹娘手臂。
——当时爹的手臂也是这么强壮可靠吗?
……也是这么温热吗?
紧抱住自己的手臂力量大到甚至感到痛,爱铃几乎就要晕过去。
「慧俊……殿下……」
「嗯?」
「嗯、我、要回去了……」
「不进来吗?」
「我会弄脏您的房间,衣服是湿的……」
——心跳好快,仿佛就要从体内燃烧起来了。
总之,必须先离开他的怀抱,否则真的会晕过去。
「我的房间没关系。」
「时间已经很晚了……」
「不晚。」
「慧俊殿下……」
「别回去,留在这儿,再待一下子就好……」
慧俊快速在耳边低声私语般地说,粉碎了爱铃的犹豫。
爱铃咬咬小巧的嘴、视线低垂,被慧俊牢牢揽在怀里,几分强迫地领着上楼、走进房里。
慧俊总算放开爱铃后,不以为意地脱下湿上衣,将摆在椅子上的袍衫递给爱铃。
「这个。」
爱铃不懂慧俊的意思,不知所措地凝望着深绿色的袍衫。
「最好把衣服弄干。」
「……」
爱铃不解偏着头,慧俊突然解开她的衣带,在她还来不及惊讶时,脱下她上身的短衣。
「咦……!」
「虽然只有上衣,不过这样子应该能够稍微干一点。」
他把爱铃的上衣摊放在桌上,让她披上自己的袍衫。
「啊、呃……」
「你暂时先穿着这个。」
慧俊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,往房内走去。
——吓了一跳……
一直站在雨中淋雨的爱铃,其实连中衣也湿了,但如果连中衣也被脱下,肯定真的会晕死过去。爱铃连忙兜紧借来的袍衫前襟。
为慧俊量身订做的绿色袍衫,对爱铃来说非常宽松,袖子和下摆都太长。
「……」
静静吸口气就闻到与刚才一样的薰香味道。
爱铃注意到直接走动,下摆会拖在地上,慧俊正好拿着毛巾回来。
「把头发擦干吧!感冒可就糟了。」
「啊……那个,比起我,慧俊殿下……」
看见水滴要从弄乱的浏海落下的模样,爱铃不自觉伸出手,却在与慧俊四目交会一刻吓了一跳,又把手缩回。
「……你还是不习惯触碰我,或者我的触碰哪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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