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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没有确切的证据,但应该是这样没错吧。」
「为什么?明天可是会有暴风雨来袭喔!」
「天晓得。每年不也几乎都有人觉得浪大比较好玩,在台风期间跑去冲浪结果死了吗?我们根本无法搞懂别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。」
来到小岛的东南方,可以一眼望尽石灰岩地形时,树林也到了尽头。再也没有地方能够藏身,一旦他们回头,除非我们立即跳进海里,否则就会被发现。
「尤其小鬼头这种生物更是难以理解。这座岛上的小鬼都太鲁莽胡来了。」
「我有同感。」
这座小岛欠缺的事物就是恐惧。这里并没有可怕的人,所以孩子们全都不怕生,也都大剌剌地接近外来的人。他们不知道何谓恐惧。
就像一群生活在没有天园里,持续繁殖的动物,危险得很纯粹。
真知与近雄绕着小岛走向灯塔。灯塔座落的位置与码头之间绝对称不上远,要联想在一起很简单。可是,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?
两个人很快地又出来了,站在灯塔的围墙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跟先前见过的互动很相似。真知一脸肃穆地说话,近雄则是小事一桩似地点头答应。两人脸上那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令我心中涌起不安。
多半是讨论完毕,近雄率先离开。从他跑步的姿势,连我们也能看出他的情绪相当兴奋。我们躲在树荫里头等着近雄跑过。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发展。
独自一人留在原地的真知仰头看向灯塔顶端。
灯塔周边的树林掩盖住了我们的身影。由于四周全都是遮蔽物——
就是这里了!
确认没有其他人后,松平先生往前跨出一步。
「这是试用这东西的好机会呢。」
说完他伸手进白袍口袋里摸索。在我询问「什么东西?」之前,松平先生就已经在那个球状的物体上点火,接着卯足全力往前一丢。只见那颗紫色的小球高高地飞向空中,直往乌云飞去,我仿佛正看着黄昏与夜晚交界时的太阳。
到达最高点后,那颗球急遽地往真知身旁坠落。真知正看着上方,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。导火线喷出火星后,球就这么掉向地面。
球咚的一声发出了不太有气势的声响后,真知终于回过头来。下一秒,在球与火焰完全密合的那一瞬间,球轰隆一声爆炸,同时粉尘般的大量烟雾也迅速窜起,不停向外扩散,将四周的景色变得朦胧模糊。当中传来了真知的尖叫声。
「就是现在,动作快!」
松平先生像在祝我马到成功般兴高采烈地大喊。当时他说要做烟雾弹,原来不是在开玩笑啊?忽然间我不由得怀疑他该不会只是想试用这个东西,才帮我的吧?不过,姑且不论动机,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
我冲进持续蔓延开的烟雾里。由于毫不设防地用力吸进了烟雾,鼻子和喉咙都痛得要命。没两三下我的眼眶里就满是泪水,呛得连头也抬不起来。我不禁回想起以前参加小学野炊这项活动时,明明觉得一般的烟没什么大不了,但有一种木头烧起来后冒出的烟,一旦迎面扑来,就会让人呛得泪水直流。我像要尽情挥洒泪水、鼻水和口水似地甩了甩头,朝那个在烟雾中缩成一团的娇小人影伸长手。一捉住她纤细的手臂,我马上就感觉到真知的抵抗。
但想必因为是在烟雾里剧烈挣扎,真知更是呛得咳嗽连连。不知何时松平先生已经站在烟雾当中,趁着这个机会将某种东西扎向真知的脖子。是一根细细的针,而他手上的东西是针筒。他将里头的液体注射进真知。
很快地真知不再抵抗,她的膝盖一软,我连忙扶住她险些倒下的身子。我抱起她察看她的脸部后,表情虽然有些痛苦,但正规律地吐着气息。似乎是睡着了。
不久,烟雾逐渐散去,松平先生将手中针筒里剩余的液体一鼓作气挤出。他瞥了一眼真知的睡脸后,念台词似地「嘎嘎嘎」大笑。
「这是安眠药。比起让她用闻的,这种方法比较迅速确实吧?放心吧,这没有害处。」
准备得真周到呢——我正想称赞他时,心想不对,等一下。有这种东西,一开始拿出来不就好了吗!根本不需要放烟雾弹这个过程啊!
「话说回来,你的动作好像很熟练耶?」
「从今天起我要改变路线当个邪恶科学家。目标是疯狂科学家喔!」
他又念台词似地滔滔不绝,这回的笑声是「呼哈哈哈哈」。很经典的那种。
我将人生经历可疑到不行的男人松平贵弘先撇在一旁,重新抱好真知。
原本是过去的我该守护的,过去的她。
但我很清楚自己有几两重,所以对过去的自己丝毫不抱期待。
「……所以。」
我来到这个时代的真正意义,从现在才要开始。
*
八神和彦知道我本来「无法走路」。
这句发言明白地宣告了八神和彦是时光旅行者。
「你到底是什么人?」
我开门见山地质问,克制着想上前揪起他衣领的手臂,抬眼狠瞪向他。八神和彦也收起笑容,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我。
「这个问题真教我头痛呢,因为连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了。」
八神和彦用手指扒梳着自己漆黑的卷发。
「况且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