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明日仍将恋上他 第七章 四轮驱动

/>   也没遇见一起搭时光机前来的同伴。既然其中一个人必须坐轮椅,他们就会意识到这一点,选择逆时针方向在岛上前进吧。经过发电所和松平科学服务中心的遗迹前方后,我一走进森林小径,就发现了那台时光机。

  看样子他们没有移动它。我一边确认四周有无人影,一边察看车内。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都没有人。我试着拉开驾驶座的车门,轻而易举就打开了。虽然有拔走钥匙,但这样还是太粗心大意了呢。

  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太过惊慌失措,根本没余力去注意有没有锁门吧。

  车内散发着食物腐烂般的酸臭味。我不由得捂住鼻子,火速地又关上车门。车里的味道甚至臭到让我忍不住心想:相比之下,搞不好小卡车坐起来还比较舒适。

  「回程时也坐小卡车……不,我要回去……吗?」

  眼睛因心头浮出的另一个答案而蒙上阴影。我将背靠在车子上,以指尖推起太阳眼镜的镜架。仰望的青空也跟着变色,像是被一层薄薄的尘土覆盖住。

  我好半晌保持着这个姿势,半张着嘴,苦思着让我头痛不已的答案。我将「我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」这件事摆在第一顺位后,与内心的自己商议了好几次。没花多久时间,两个答案中的其中一个就得到了全体的一致赞成。

  「好!」

  既然这么决定了,我再也没有迷惘。我离开车子,前往码头。

  遭到前些天暴风雨的肆虐后,码头到处都是泥泞。涌进来的海水与岛上的土壤混在一起后,使得脚下的地面脏乱不堪。一群大人正在努力清扫。

  为了不妨碍他们,也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,我边与他们保持距离,边看向平时甚少注意的船只。原本除了前往本岛的定期船以外,我对其他停泊的船只都没有什么兴趣。加上平时若在码头玩耍,大人就会生气地说我们打扰到他们工作,所以无法逗留太久。

  码头边约莫停了四艘船,每一艘都是小型船,比定期船小了一轮。虽是渔业用船,但有时也会载着为了钓鱼前来的观光客,在周边的海域航行。

  我拿出松平先生交给我的那张便条纸,确认哪一艘是即将翻覆的船。松平先生用他特有的歪七扭八字迹写了几个船的特征,甚至还附上插图。

  一条蓝白色的鱼正摆出跳跃的姿势眨着眼睛……我也闭上一只眼睛吧。可以的话,我真想两只眼睛都闭上,装作没看见。

  叫我怎么拿这张图找船啊?我哑口无言的同时双眼来回看着船只,「啊。」接着不自觉低叫了一声。

  右边一艘船的船身上印着「Gyogyo号」这几个字,旁边就是一只鱼儿眨着眼睛吐舌头的图案。松平先生画的好像就是这只鱼,外形一致……嗯。

  这又不是猜谜,就不能写得更直接一点吗?

  Gyogyo写成汉字是鱼鱼吗?顺带说一声,那个图案似乎是鲨鱼,但近海里根本没有鲨鱼吧?虎鳗的话倒是有。不过,就算画虎鳗好像也不适合呢……

  我走向鱼鱼号,顺势观察其他细节。两周后将与真知一同赴死的船。一旦意识到这一点,我的目光便不由得变得冷冽。真想现在就破坏掉这艘船。

  可是,该怎么破坏呢?船身相当脏,好些地方的油漆也都脱落了。但是,尽管破破烂烂,真从外面攻击它的话,会断的可是我拳头的骨头。只有那张鲨鱼图会眨着眼睛洋洋得意。看来只能坐进去,破坏船的引擎了吧。

  鱼鱼号旁边也漂浮着一条木制的小舟,看起来比狸猫搭的泥船还不牢靠。虽然已经用绳子将木舟与码头系在了一起,但还真亏它在前几天的暴风雨中没有解体呢。从船上放有木桨和绳索来看,这应该是渔妇们使用的木舟吧。如果是这一艘,我似乎就能不假思索地加以破坏。

  「……喔!」

  为了不被他人发现到我的邪恶念头,我重新戴上太阳眼镜并环顾四周。从码头往西边看法后,发现了一幅奇特的画面。尽管有一段距离,但还在看得见彼此的范围内,只见一男一女的小学生正缠住了坐在轮椅上的少女与男子。那两个小学生应该是刚放学回家吧,都背着后背式书包。两人精力旺盛地跑来跑去,由于站在轮椅旁边和男人的阴影当中,很难看清楚他们的长相。另一方面,我倒是很轻易地就认出了那名茫然若失,动也不动的轮椅少女。果然,一起回到过去的人是里袋。那家伙为什么会搭上时光机呢?是松平先生选中了她吗?

  还有……那家伙是谁啊?我定睛细看站在里袋身旁的男子,还是想不起来。好像是之前经过废屋的那个男子,但我记得同年的同学当中也没有这个人。

  即便从远处看,他的褐发仍然很显眼。那是天生的发色吗?

  「不晓得。」

  我困惑到不由得脱口而出。我转过身想趁着神秘男子和里袋还没注意到我之前躲起来,却当场倒抽一口气。吐到一半的气息往回逆流,让我猛力呛到。

  见到那个坐在码头边、显得寂寥落寞的背影后,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。由于眼睛周围的力量还无法放松,我现在的表情大概就像是哭笑不得吧。

  昨天才刚见过的那道背影正背着红色书包,缩着背摆动着两只手臂。我绝不可能认错,也不可能忘记。

  是真知。

  虽然是小时候的她,但真知还活着。这项事实让我的胸口隐隐作疼。

  仿佛有盐水灌进了身体里一样,喉咙哽住。

  我按着胸口单膝跪地,像是三半规管出了毛病般,眼前的景象忽然横向扭曲,不干不脆地拐了个弯后,视野又急遽恢复成原样。这个状态不断反复,差点让我吐出来。

  涌上来的东西又降下去后,我无法自制地想大声呼喊真知。但是在那之前,她那么热衷地摆动着手臂是在做什么啊?我不禁有种错觉,仿佛只要一看到真知,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。因此松懈警戒的我萌生了恶作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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