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「嗨!这次是小鬼头和大女人的组合吗?」
我早已习惯他轻佻的语气,但话语中有令我在意的地方。
「这次?那家伙来过这里吗?」
「也就是说我的搭档曾来过这里吗~」
尼亚也顺势跟着胡言乱语。我说,谁是你搭档啊?
「他们直到刚才都还在这里喔,但后来被小鬼头拉走了。」
小鬼头是说我吗?看来我又带着尼亚到处乱跑了。……唉,为什么那家伙连大尼亚也喜欢呢?而且尼亚似乎也很高兴,否定这一点的话,我也只会像个笨蛋,心情真复杂。
「那家伙搞什么嘛~真不像话~」
尼亚对于搭档与别的男人玩耍似乎感到十分愤慨。反正今天我也是和「尼亚」一起玩耍,有什么关系呢?我本想对他这么说,但自制地忍住了。
「那个组合乍看之下真是幅充满犯罪气息的图画呢。」
松平贵弘深有所感地说。一点也没有深有所感的必要!
「顺便说声,你们也散发出了些许危险的气息喔。如果你欺负这个孩子的话。」
「吵死了,你这个招摇撞骗的科学家!老师没有跟你说过少说话多做事吗?」
「我师父可是一位两者都很擅长的伟大人物喔!」
啊~是吗?我对你的师父一点兴趣也没……不,如果松平贵弘不行的话,还有找他师父帮忙修理这个办法呢,倒不如说只剩下这个方法。还是先把他记下来吧。
当我正思索着这些事情时,有人拉了拉我的手肘。由于其余在场的人只剩下小尼亚,所以必然会是他。尼亚正笑嘻嘻地抬头看着我。干……干嘛?
「嗳,我们一起玩吧。」
「啥?和你吗?」
「对啊对啊,一起巡航,你意下如何呢?」
他的眼睛正诉说着:快陪我玩!他的行为跟以前的我没有两样嘛。
而且感觉上是因为搭档在和其他人玩耍,才找我当替代品。虽说是替代品嘛……嗯~
话说回来,巡航又是什么啊?
我按着额头陷入苦恼,找不到拒绝的理由。就算推说我很忙,他也有可能会跟上来。
「……没办法,我就陪你玩吧。」
只要稍微陪他玩一下,他应该就会心满意足了吧。我天真地如此认为,因而轻易地点头答应,于是尼亚便毫无预警地跳到我的腿上来。他移动屁股,端坐在我的双腿上。(小孩子就是厉害…)
「等……等……等等——」
虽然双脚没有感觉,感情方面可是很有感觉。尼亚坐在我的膝盖上……那个……什么?这种浑身发痒的感觉是什么?这种难为情的感觉是什么?过敏?莼麻疹?
「嗯~坐起来真是舒服呢。」
才不舒服。一点也不好。我甚至考虑着要不要推开这个小小的背影。但是那份娇小从我身上夺走了攻击的意志。小尼亚并没有任何过错。不,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背负着罪过了,但是现在,还只是单纯的尼亚。
如此一来,我完全无法推开他。根本上而言我……啊~!
再想下去实在太难为情了,我甚至不想去想像!
顿时我再也无法静止不动,正所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。我就这样往前进。
「……只有一下下而已喔,真的喔。」
我继续让小尼亚坐在我的膝盖上,漫无目的地往前移动。
如果被尼亚看到这一幕,该怎么解释才好?该怎么跟他说我是迫于无奈呢?
「耶咿~!」
耶咿~!个头啦。
*
真知带我来到灯塔后,我坐在最高的阶梯上眺望岛屿附近的辽阔海面,心情却平静不下来。
因为小真知正坐在我的膝盖上,头发隔着衬衫搔着我的胸口。每当真知摇动脑袋瓜子,我就将身子往后仰,让肩胛骨大力地蹭向坚硬的墙壁。
「唔嘻嘻。」
立起膝盖坐在我腿上的真知在近距离下仰头看我,爽朗纯真地笑着。脸颊有些泛红。
要是被长大后的真知目击到这一幕,她很有可能会辗死我。虽然不能说幸好,但真知多半不会爬上来灯塔的顶端,所以这个可能性很低。
「现在这时候小鸽子正与他相见欢唷。」
「嗯?」
真知突然说些奇怪的话。我看向她的脸庞,她无法抑制地嘻嘻笑个不停。
「什么事这么好笑?」
「呵呵呵,今天我跑去那家伙的房间,在鸽子时钟上灌注了艺术家之魂喔。」
「鸽子时钟……喔!」
就是我房里的那个。原来鸽子时钟上的涂鸦是真知在这时期画的啊?从当时起就是个谜团,现在犯人却老实地向我自首。等见到大真知的时候,再跟她说这件事吧。
「唔嘻嘻嘻。」真知令人发毛地笑着,我边摸着她的脑袋边再次看向大海。十一点钟出发的定期船也已消失在水平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