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!」
我们对着彼此哈哈大笑。看来是蒙混过关了。
两手缠上绷带之后,我继续干活。虽然外婆说我可以休息没关系,但得工作到午餐的份才行。如果又是营养口粮,真不晓得届时真知会说些什么。
说到真知,她不知道去了哪里,迟迟没有回来的迹象。或许正欣赏着过去的我们卖力练习骑脚踏车的模样也说不定。
我用土填起拔出石头后造成的空洞,愉快地拭去脖子上的汗水。
我举目看向灯塔所在的方向,对脑海中浮现出的光景感到怀念。
现在这时候,小真知应该正连同我的脚踏车一起摔倒在地吧。
*
听见松平贵弘发出怪叫声后,我抬起低垂的头来。我绝不是睡着了。
但考虑到口水流出嘴角的可能性,我还是擦了擦嘴角后才靠近车子。车内除了松平贵弘的声音之外,还传出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。松平贵弘张开大嘴,无比开心地向我报告。上半身还配合着音乐轻快摇摆。
「怎么样?可以听音乐了喔!」(噗)
「所以?」
「这首歌吗?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呢。未来的我肯定也很喜欢吧~」
「所以?」
「曲名我记得是什么rainbow的,是电影的主题曲喔。」
「所以?」
「所以、所以、所以。」
他配合着节奏做出炭坑节(注4:日本福冈县的民谣,二次大战后,多搭配中元节时的舞蹈演奏,通行全国。)舞蹈般的手势。不行,不直接问的话根本没完没了。
「不,我的意思是,可以听音乐那又怎么样?」
「真是美妙的歌声呢~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「你干嘛握着拳头?亏你还能这么粗暴呢。」
「麻烦你说明一下,这台时光机哪个部分需要这首美妙的歌曲了?」
「CD播放装置好像原本就故障了呢。我的脑细胞量不愧比较多,竟然能修好它呢。这首歌就是为了庆祝我超越了未来的我啊。」
我要揍扁那些让你自豪不已的脑细胞喔。松平贵弘对我的愤怒嗤之以鼻。
「俗话说得好,千里之行始于足下,说是学问无捷径也不为过喔。」
「不走捷径的话,你到底是走在哪条路上啊,这个三流科学家!」
「那还用说嘛,当然是我这条路上啊。」
竟然一脸得意洋洋地说些自以为很帅气的话。根本一点气势也没有。
松平贵弘撇下还在播放的音乐,走出车外。他重新穿好脏兮兮的白袍,在日照下皱起脸庞,不健康的苍白肌肤顿时显现在阳光底下。我不禁有些纳闷,自己怎么会将希望寄托在这个科学家身上。松平贵弘打了个像熊一样的呵欠后,擦去泪水。
「嗯,可以听音乐就像是修理的额外收获一样,别着急,慢慢等吧。」
「是是,你甚至努力到牺牲了自己睡眠的时间呢,哇~我好开心。」
「嗯,这话就不对了。我昨天是在用其他东西。」
松平贵弘缩着背试图躲避阳光,低垂着脸说。
「你在用什么东西?」
「我在转齐它的颜色。」
松平贵弘指向车内。我移动轮椅往里头一看,只见魔术方块造型的时钟已经每一面都统一为相同的颜色。原来如此,真是整齐划一。所以那又怎样?
「……所以?」
「很漂亮吧。」
我已经连重复问「所以?」的力气都没了。(是不是有种“我可以揍他么”的想法呢…)
松平贵弘回到车内继续工作。自然而然地,我的注意力被车里传出的女歌手歌声吸引住,听得入迷。
歌词当中有一句话说:哭泣之后心就会澄澈透明。
我很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,但连一个呵欠也打不出来。
*
我与在中午前悠哉地回到草庵的真知一起吃过外婆煮的午饭后,小小的我和真知就出现了。我因为整个上午都不停地劳动身体,现在又吃饱了饭,眼皮变得十分沉重,但看来他们不肯让我睡一觉。我撑起快要倒在地炉旁的身体。
「外面的人,中午了唷~」
身上满是擦伤的小真知滑行至我面前。看来她跌得相当惨重,甚至撞出了淤青。我拭去溅在她脸上的泥巴后,她用手按着脸颊发出「呜呀呀。」的闷哼。看似捡来的白色安全帽上满布伤痕,就算系上了帽带也还是很松。
「外面现在也是中午吗?」
「也是中午吧。」
我回答过去的我的问题。他们真的对本岛一无所知呢,真是纯真。
「脚踏车,脚~踏~车~」
小真知瞥了一眼未来的真知,边大声吵吵闹闹。似乎很在意早上真知跟她说最好别骑脚踏车那番话。真知没有理会她的视线,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