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的理由,就会变成这样吧。」
他肆无忌惮,话说得很明白。也因为这样,我才得以了解自己。
一边听他说著,我再度回想起那件事情。
「假如女朋友对我说『不希望我去参加对战聚会』,那我确实会──」
到那个时候,我会有什么样的心情,会做何感受。
当我跟菊池同学说自己要去参加对战聚会,还说雷娜也会去,而且我要跟日南一起去,菊池同学会因此感到不安。
我想要尊重她的心情,跟菊池同学做过确认,问她是不是不要去参加对战聚会比较好。
当时菊池同学说希望我去参加对战聚会,不想阻碍我追求未来──
可是假如她跟我说不希望我去,那我会如何。
「假如事情变成那样──
那我认为自己将会无法继续包容对方的情感。」
我老老实实说了。
就连我都被自己吓到,因为在这次亲口说出来之前,我都没发现自己是那样想的。
可是一旦说出口,我也就释怀了。因为这与我用nanashi身分持续玩游戏的美学息息相关。
「那是因为nanashi是游戏玩家,对吧。」
发现这点被人看穿,我不由得颔首。
那并非单纯只是相较于我跟菊池同学的关系,我把自己的将来看得更重要。
「我相信自己的感觉,身为一直保有傲骨的玩家……我认为自己的选择优于一切。」
要让AttaFami成为我的人生写照,这条路是我选择的,会自行承担责任,是属于我的选择。
那么不管是男女朋友还是朋友,甚至是家人都好。
我绝对不容许其他人践踏。
──我对潜藏在自己心中的情感产生了自觉,同时菊池同学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。
朝著通往未来的那扇门,菊池同学跟我正在迈进,也许能够成为并肩而行的伙伴。
或许还能成为拥有相同展望,会互相协助的同志。但就算是那样,我们正在走的路依然是两条平行线,不管再怎么挥手,交换了多少心情、做了多少沟通──在我心目中,那永远都不会有交集,是属于各自的路。
位在前方的门,肯定也各有一扇。
我也很确定在我心里,这项结论绝对不会改变。
「这样会很奇怪吗……没办法太看重他人,诸如此类……」
在说这句话的同时,我开始感到恐惧。
因为在之前的人生中,我从未跟任何人保有这样的关系。就算跟朋友也一样,当然更别说是男女朋友了,在那比特定距离更近的距离内,在那能够让我为对方牺牲的距离内,从来没让任何人涉足过。
但假如大家都理所当然那么做。而我原本这十几年来都是一匹狼,导致我心里有某一块是欠缺的,以至于无法像大家那样……
就算这半年来认真面对人生,眼前的景色有了大幅度的改变,依然找不回、缔造了不可逆的结果,如果真是这样……
「……唔!」
不知不觉间,我的手、嘴唇都颤抖起来。
也许我为了创建出能够让自己相信自己、持续努力的价值观,而失去了无可比拟的东西。
「这样的我,是不是跟任何人都无法真心往来?」
「文也……」
雷娜在呼唤我的名字。至于日南,不晓得为什么。她一直用强烈的目光盯著足轻先生。
我用无力的声音吐露心中情感,足轻先生一脸严肃地望著我。眼里没有半点同情色彩,这让我开心一点。
当下足轻先生用像在开导人的语气对我那么说。
「少数派,或一般人难以理解的事物若是会被归类为『怪诞』──
那nanashi应该就是『怪人』。」
「唔!」
我感觉到有个冰冷的东西刺进我胸口,然而足轻先生话还没说完。
「只不过,从个人层面来看──」
他脸上神情未出现分毫改变,不过语气上却显得有些温和。
「那并不算奇怪,也不是什么坏事。」
「……为什么──那么说?」
我彷佛是想找到救命稻草,一张嘴自然而然动了起来。
「也许有的时候,那会害别人感到寂寞,看情况而定,还有可能会伤害到对方。」
足轻先生说著,换成看日南和雷娜。
「因为其他对你有好感的人,也许并不希望你都是一匹狼,会希望跟你更亲近,想要跟你拥有对等关系。」
「……了解。」
我心里有谱了。
明明没有要伤害他人的意思,我的行为却会伤害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