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然而这次与其说是拒绝或厌恶──还不如说更接近自卫。
「那是怎样。」
对。这不是在否定。因为自从那次在北与野站做个了断后,连同日南这种冰冷又顽固的部分也包含在内,我决定要与之面对、与之亲近,宣布说要教会这样的日南「如何找到人生乐趣」,那也是出自我自身意志。
因此日南还把这种冰冷的正义感用在我跟菊池同学的关系上,我甚至觉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我早就知道日南现在的价值观就是那样。
不过。
「若是继续听你说下去,那我对你的做法、想法。可能真的会感到厌恶……所以现在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。」
我老实告知心中的想法。
我一直都晓得日南这个人就是那么想的。在理智面上确实明白这点。
而这样的想法从某方面来看,总是具备一定的正确性,我已经有过好几次体认。
──只是。
「就算知道你的做法是『正确』的,我在心情上还是难免会感到厌恶。」
这话我说得语带唾弃。
我一直很想了解这家伙。是真的想去了解她。可是继续像这样沐浴在冰冷的正论下,继续把那一套说辞套用在我对珍视之人做的事情上。
那在我们两颗心拉近距离前,别说是互相理解了,必定会先让人感到厌恶吧。
套用在人类身上的,不能只有理论逻辑。
「所以,为了守护自己的心情,我不想继续听你多说。」
至少不想套用在这次菊池同学的事情上,不要在两颗心已经出现分歧的当下。
「……喔。」
日南在回应的时候,依然面无表情。我可以说是掏心掏肺,内在都毫无保留地用这样的心情在跟她谈话,但日南是怎么看待那些话的,我完全不晓得。
这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,仔细想想,或许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样子。
「话说,日南。」
我打算更进一步沟通。
虽然这绝不是在拒绝她。
但我认为那并非眼下优先该做的。
「在这里开会的行程,要不要暂时先取消?」
听到我那么说,日南在剎那间一度睁大眼睛。
「……为什么?」
日南难得会提出这种用来确认我意图的问题。我在传达想法的时候,特别避免让话语间参杂虚假。
「其中一个原因就像刚才说的,我怕继续听下去可能会开始感到厌恶,这是第一个原因。另一个就是──」
珍惜的女友露出悲伤神情的样子在我脑中掠过。
「我希望增加跟菊池同学在一起的时间。」
如今回想起来,不管是早上还是放学后,我都在跟这家伙开会,假日还一起去参加网聚──也许比起和菊池同学一起度过的时光,我跟日南在一起的时间更多。
当然我不认为在一起的时间多寡,会跟自己与对方的关系深远性直接连结在一起,但即便如此,若我已经在跟一个女孩子交往了,而我也想要好好呵护菊池同学。
以及做好了觉悟,要由我们来传承持续了十年的旧校徽传统。
虽说这份觉悟还不至于如同跟水泽谈过的那样,得去舍弃些什么。而且搞不好还是「在做表面功夫」。
但最起码做出决定优先顺序的选择,我认为还是必要的。
听完我说那些,日南先是沉默了一会,接著极为简短地点了一下头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
脸上表情依然如同钢铁般坚硬,不晓得日南在试图隐藏什么样的情感,甚至连她有没有情感波动都看不出来。
没有说出她的心情,就连一些比较触及内在的话都没说,什么都没讲。
「那之后就不定期开会。关于出的课题,该怎么做都交给你自己决定,只有在我们彼此都有话想谈的时候才来这边。这样行吗?」
她说话没有分毫停顿,我听了闷不吭声地点头。
「好。那若是还有什么事情,再跟我联络。」
日南说话音色听起来甚至连些许的留恋都没有。她一点都不抗拒,就这样接受了提议,这让我感到落寞,然而那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任性决定罢了。
「喔。那就……改天见。」
之后日南头也不回地离去,目送著她的背影,我想那明明就是我主动提出的,感觉起来却有点像是日南主动退出。
照理说旧校舍给人的氛围,已经让我感到很舒适了。
如今就在这个瞬间,却为我带来寂寞不已的感受。
***
染成橘色的天空,与正要放学回家的学生们相辉映。
我们七个人一起走向车站,乘著风传递过来的甘草和泥土香气包围著我们,这些都如同往昔那般。
刚才表露出的钢铁面具已不复存在,日南在我的斜前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