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水泽也是?是喔,真意外。」
「会吗?我不像那种类型的吧。」
「对喔……说得也是。」
的确,水泽虽然是中村集团的一分子,碰到这种事情就会变得特别冷静。很少看到他像小孩子般嬉闹,不过这个团体里若是少了水泽,感觉好像会不知节制乱搞,所以我觉得有他在恰恰好。
「对了文也。」
「嗯?」
「──那出戏剧,很有趣喔。」
「喔……谢谢。」
水泽突然话锋一转,用认真的语气那么说,脸上表情却冷静到像是事不关己。
文化祭。照著菊池同学剧本演出的戏剧,撇除自己人的加分滤镜,最后也算是演出得很成功。
即便过了两天,那股余韵依然存留在我心中。
「……竟然在那边下评语说很有趣,水泽你也是演员之一吧。而且还是主演。」
被我这样吐槽后,水泽故意夸张地挑起一边眉毛。
「是那样没错。但我再怎么说都只是顺著剧本去做的角色而已。」
「只是角色啊……」
听到水泽说出这种话,我的心情便不由得跟著严肃起来。
用玩家的观点看,又或是用游戏角色的观点看待。
自从暑假一起去外宿之后,跟水泽在说话的时候总是会牵扯到这样的观点上。
「啊,但我说的角色已经不是那个意思啰,毕竟这次在作战的人其实是你。」
「……这么说、也对。」
话说得断断续续之余,我一方面也在肯定他的说法。
当菊池同学想要朝著「理想」迈进、改变自我,而她那么做又开始沦为徒劳的时候,我找了水泽商量,想从迷惘中找出答案,也从他那边获得重大的启发。那么在这种时候支吾其词是行不通的。
若是少了水泽那种能够改变我居于玩家单一视角的观点的话,我肯定不会发现隐藏在菊池同学理想中的那份情感吧。
正因为这样。
我认为这种时候有必要再加上另一句话。
「要说作战──菊池同学也一样。」
在我用清晰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,水泽脸上露出感佩的笑容。
「的确是那样没错。」
他的态度还是像平常那样处变不惊,目光微微转向菊池同学那边。菊池同学鼓起勇气来参加不强制大家参加的庆功宴,她坐在女生团体那桌的边边位子,正跟坐在隔壁的女孩子客客气气交谈。
「她已经有所改变了。」
「……喔。」
我莫名有种像是自己受到夸奖的害羞感受,伸手抓抓耳朵后面。
「不过这样一来,太好了。」
「太好了是指?」
在我反问后,水泽一脸悠哉地回应。
「之前看完最终版本的剧本后,我还在想这下不知道会变成怎样……但你们在一起了,表示之后进展得不错吧?」
他说那种话彷佛早已看出剧本之中包含的一切意涵,让我捏了把冷汗。
戏剧《我所不知道的飞翔方式》。
里头充斥著我和菊池同学的人生观,对我们两人来说是很特别的剧本。
「那个──你、你都看透到什么程度了……?」
「谁知道。也许我只是在套话而已。」
「你呀……」
被他那跟平常没两样的轻浮态度耍弄,与此同时我还想多跟他询问一些事情。毕竟关于那份剧本、关于那些角色和结局──我都还没针对这些问过其他人有什么感想。
那出戏剧会被人如何解释?我单纯对此感到好奇。
「看了剧本果然还是会察觉到很多事情?」
「那当然。我头脑很好。」
「好啦好啦。」
除了敷衍水泽那无意义的自我抬举,我也被挑起了兴趣。这家伙该怎么说呢,虽然会把我认真讲的话打哈哈带过,却绝对不会完全不当一回事看待。
「那你怎么想?……在看的时候。」
被我这么一问,水泽嘴角依然上扬著,只有短短的瞬间踌躇了一下。
「这个嘛──就那样吧。有个想法就是……竟然叫我演那种角色,文也好像有点残酷呢。」
「残、残酷?」
面对这出乎意料的用词,我感到惊讶。
「话说我负责演出的利普拉,虽说可以跟葵配对。」
水泽说话的时候看似故意地挑起单边眉毛。
「但那个利普拉就是文也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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