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羞耻的事情,我正经地点点头。这种时候我越挫越勇。
先是烦恼了一会儿,接著菊池同学的目光便往斜下方游移。
「虽然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……但我想、这个部分应该是──」
「应该是?」
接在我这声回应之后,菊池同学边摸索边说。
「──所谓的交往该如何定夺,那要取决于这件事对当事人有何意义。」
「交往所代表的……意义?」
我一知半解地回应,菊池同学则是对我点点头。
「例如是单纯对『跟人交往』感兴趣,还是想要独占对方……或者是希望为两人的关系找个名分。」
「……原来如此。」
这番冷静发言彷佛像是退一步观察这个世界后所说,是很中立的答案。那种冷静的感觉很接近日南,却不像她那般冷酷到极点。
有如在云端上眺望地面的天使所说。
「以上是我的看法……」
「嗯。感觉颇有说服力。」
就这样,虽然是依附在跟故事有关的话题上,但还是顺利聊到恋爱话题了呢。即便分量上不是很够,我还是试著提出先前未曾问过别人的话题──「该如何选择交往对象」,得以听到菊池同学讲述像是恋爱观的东西,我认为这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完成课题了。
但不晓得为什么。
我还想要更进一步探寻。
单纯只是因为好奇而已。
「那……」
基于这样的想法,我做个深呼吸,用笔直的目光跟菊池同学对望。
「──那菊池同学个人觉得跟人交、交往代表什么意义呢?」
我劈头就将这句话问出口。发音起来果然很困难。
「这、这个……」
菊池同学自然是很狼狈了。这也难怪。因为是从故事有关的话题做延伸,要她说说交往对象需要具备怎样的条件。咦?这就等于要你说自己想跟怎样的异性交往吗?想到这边突然有种害羞到不行的感觉。
「要问我的看法……吗?」
她先是瞬间惊讶地睁大眼睛,但马上就换成认真的表情思考起来。看起来似乎还有些难为情,但跟我过一阵子才感受到的羞耻感比起来,算是小巫见大巫。她搞不好喜欢聊这种事,是我多心了吗?神情上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开心。
经过大约十秒钟的沉默后。
菊池同学静静地抬头。
「……比方说,在安迪的作品之中,有个短篇集叫做《剪刀手的谎言》。」
「啊,我知道那个。」
我在图书室看过的安迪作品里就有这个,是一篇恋爱故事。
「是关于剪刀手和公主的短篇恋爱故事对吧。」
菊池同学点点头。
《剪刀手的谎言》。有个男子的手是剪刀做成的,会在无意间伤害他人,爱上被关在绘本世界里的公主。
公主没办法从绘本的平面世界看到这边的世界,孤单一人。
剪刀手不管做什么都会伤人,也是孤零零的。
这故事在说那样的两个人透过「影子」产生羁绊。
「剪刀手用会弄伤人的剪刀做出『剪纸』。映照在绘本上的剪纸影子也能够反映在平面世界里……束缚著两个人的剪刀和绘本成了联系他们的道具。」
「后来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吧。」
菊池同学缓缓地点点头。
「对公主而言,不是剪刀手就不行。剪刀手也一定要配公主才行……我想男女交往就是要缔结这样的关系。」
「啊──……原来如此。」
这样确实会让人觉得很浪漫,有著特别的意涵。
「也就是,双方对彼此而言都是无可取代的。」
「……是的。」
换句话说,都不可能找到替代品。彼此互相需要,犹如受到命运牵引一般,形成互补的关系。
「不是那个人就不行,两人可以创造他人无可取代的特别关系,这是一种理想的形式。我觉得『交往』就是要创造这样的关系吧。」
「……一种理想的形式啊。」
「是的。」
话说昨天在聊剧本的时候,也有说过类似的话。
菊池同学说不知道该让利普拉配谁才好,我要她顺从自己的心意选出想要配给利普拉的人选。
然而她却说在选择利普拉的另一半时,不可以夹带私情,应该要做出「对那个世界而言最理想的选择」。
这就是菊池同学的恋爱观吧。
是说虽然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,但菊池同学答得比想像中更加高尚,或者该说可以看出她私底下有认真想过,说真的令我很感佩。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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