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可怕啊,那家伙。
「这种时候,该怎么做才好呢?」
小玉玉她露出真的很迷惘的模样提问。
「到底该怎么做,才好呢?」
我不知道答案,几乎只能像鹦鹉那样回应。
「是阻止她比较好,还是不要阻止她比较好呢?」
「啊啊……」
这样啊,这时我发觉了。
「要她不要勉强比较好,还是让她能努力到极限比较好呢?」
「……不知道哪个才好呢。」那是,身为人生新手的我来说不可能理解的难题。
「果然像那样上课睡著之类的,是因为练习过头了吧。」
「嗯。绝对是那样。现在也是在练习,勉强著自己。怎么看都是。」
「这样啊……」
进行著这样的会话同时,我跟小玉玉眺望著外头。
深实实今天也是一直陪著日南练习到最后。
尽管体力确实地减少,还是继续配合努力之鬼•日南葵的行程。我觉得那是十分应该尊敬的行为,也是该去尊重的行为。
可是,那样的行为里头也存在著,就算现在撑得下去,总有一天某个地方的齿轮会失控般的,那种朦胧的疙瘩。
然后我跟小玉玉前往操场,又帮忙她们整理,会合之后四个人一起离开学校。
那是,像平常一样感觉很开朗的气氛。
从离学校最近的车站开始要分成两路,只有日南是反方向。变成三个人之后,深实实也是像平常一样地开朗地说著话。然后因为我跟深实实离家最近的车站都是北与野,就一起下车了。
「哎呀——!到了晚上又很凉快呢!」
明明白天差不多已经变长了,太阳却完全下山而到了晚上。因为你们两个人,一直练习到那种时间了啊。
「是啊。」
我不禁回以不怎么在乎的回覆。
「怎么了~?便秘吗~?」
深实实的状态实在太平常了,要是没有小玉玉或者日南说过的话,我应该不会觉得她是装出很有精神的样子吧。
不过,我已经决定了要在现在问她看看。
「我说啊。」
「……嗯?」
深实实敏感地感受到我的紧张,露出了像是有点做好准备的样子。
「只有一件事啊。」
「什么?」
我很快地吸了一口气,坚决地把话给吐了出来。
「我以怀有想要赢过日南的想法,一起战斗过的同伴身分而想要问你。」
这一句话,是参考了日南所说的,我放学后花了好几个小时思考过后的王牌。
我觉得要是这招没有起作用,我就没有办法再踏进这个问题了。
「……什么?」
深实实用比平常还要认真的语调这么说。
我努力地直视她的脸,同时开口。
「果然现在……还是,想要赢过日南,而一直在勉强?」
深实实的表情显露难色。然后像是不甘心一样,「哈啊」一声叹了口气。
「说是一起战斗过的伙伴之类的有点狡猾呢~友崎!那样子,不就不能说谎了嘛。」
深实实多少有点伤心的样子,而咯咯咯笑著。
「这就是说,果然有?」
「唔~嗯。」深实实困扰地笑出来,迷惘了一阵子。「并没有勉强喔。不,应该变成有在勉强了吧?可是应该说,就算那样也是有好好考虑才这么做的吗。」
「有好好考虑?」
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。
「嗯——我想想。的确,算是挺难熬的呢。身体状况跟精神状态上都是。可是这该怎么说呢……友崎你应该可以理解,所以我会说就是了。」
「……嗯。」
对于那番话,我把想要做出「不不不我这种人只是个单纯的非现充喔」这种逃跑用的谦逊心情用力压抑下来,而静静地点头。
「虽然痛苦到现在会想要马上停下来的程度,不过,要是在这里停下来的话大概会更痛苦吧。」
我倒抽了一口气。
深实实以像是做好了觉悟一般的坚强视线,看著我这边。
「——这样啊。」
我没有办法再多说任何话。
那是,就连对小玉玉也隐瞒著的真心话。
深实实她现在,到了已经想要停下来的程度,真的痛苦到不行了。
可是更重要的是——如果在这个时候放弃而输下去的情形会更加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