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。
(……我还真是任性啊。)
当他思考到这里时,敲门声响起。
「怎么了?」
门静静敞开。
「打扰了。」
灰野向他弯身行礼。
「灰野先生,发生了什么事吗?」
对平时总是无懈可击的灰野来说,他现在的表情很少见。在优看来,他显得很讶异。
「有客人来访。」
「是笑心吗?」
「不……是借居于古原先生家别室的布雷格瓦德先生。」
「是他……?」
原来如此,也难怪灰野会露出奇怪的表情。这个不曾招待过熟人朋友之流,也未曾有人造访的家中,今天难得地来客络绎不绝。
「真是难得呢。」
优微笑着对坐到会客室沙发上的布雷格瓦德说。
「我太冒昧了吗?」
「不,不要紧喔。我刚好也厌倦独处了。不过之前回绝我的赏月邀约的你,今天是吹了什么风呢?」
「因为我有许多必须思考的问题啊。我在想,与你接触一事,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。」
「哦。那么,你找到意义了吗?」
「我可以确定一件事。你跟我是相似的类型。」
「……听起来很有意思呢。」
「你跟我都怀抱着终将无法得到回报的心意活着。我有说错吗?」
「…………」
优观察对方的表情。平静的眼眸正注视着自己。
「要喝点什么吗?」
优没有回答问题,而是这么问。
「……可以喝酒吗?」
「我只有烈酒……」
他稍微一瞥排放着酒瓶的柜子。酒类之中,优只喝精馏伏特加。以前的他并非加此,不过在舞久失踪一段时间后——若要更正确地定义时间,就是在市子亡故后,他一直都是如此。
「这可就太好了。」
「喝法呢?」
「不加冰。」
「请不要比我还先醉倒喔。」
「不用担心。我是不会喝醉的体质。」
「体质……与其这么说,不如说是想法的问题吧?」
优笑着回答,心里想,他连这点都跟自己一模一样。
「或许是这样也不一定。我可能只是自以为不会醉而已。」
优从柜子里拿出玻璃杯跟酒瓶,放到桌上。
「同样不会醉的我们,就来对饮毫无作用的酒吧。请用。」
他在彼此的杯中注满透明的液体。
「谢谢。」
「那么……要为了什么乾杯呢?」
一边摇动手中玻璃杯的水面,优一边说道:
「为自己恋慕的人乾杯,这样会很残酷吗?」
「就这样吧。」
两人「锵」的一声,轻轻碰杯。
喝下一口,慢慢吐出一口气后,优开口说道:
「……然后呢,无法得到回报的你,找无法得到回报的我有什么事吗?」
「你应该知道吧。」
「知道什么?」
「知道现在借住在古原家的我们,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」
「…………」
他再度让一口酒流入喉中。
「对,我知道。」
优不慌不忙地点头。
「那么,看来你也晓得古原舞久消失的理由吧。」
这次换布雷格瓦德举杯饮酒。
「……是啊。因为这也是我待在这里的理由。」
「那你在古原舞久消失当时,也有见到我们称为神的少女?」
「有。」
——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带走舞久。
那个时候,就算用上强硬手段,他是否也该阻止舞久呢?
「现在神明大人——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。这是她加诸于自身,一种近似诅咒的法术。」
「诅咒是吗?」
「现在的她,跟在一九九九年选择古原舞久为伴侣的她不同。」
「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