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
“……库拉”
他看了我一眼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“稍等一下”
然后他全力飞速跑开,马上又跑回来了。
“这个是刚才回家时拿过来的,姐姐说让我带来的”
圭佑把里面装着酒的酒壶啪地递到我手上。
“嗯……?”
“可恶,姬君是个老好人,库拉是个笨蛋,所以最后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的吧,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啊,怎么说呢,你们真是顽固啊”
圭佑哎地低下头推着我的肩把我推向电梯那边。
“大概,姐姐也会这么说的,回来之后就对你们进行说教,所以要好好接受说教——要回来哦”
“知道了”
『约定好了』
我对着圭佑真挚地点了点头,然后走进电梯里。此间,斎槻一直盯着电梯的控制板。
“有一点我先说好了”
我丢过去这么一句话,斎槻没对此做反应,即使如此,我还是说下去。
“我并不是因为做人圆滑才信任你的话的,虽然我和你不是朋友,但我想和你成为朋友。所以,为了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一下,才想和你一起去的,仅此而已”
不知道这番话她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,她的眉根瞬间皱了一下。
只有太阳落下的山边有着微微的光亮。东边的天空上已经可以看到星星了。我们走到医院外面,走在一条两旁都是农田的小路上。苹果树的百花在微暗中摇曳。我们跟着斎槻穿行在路上,用接近小跑的快步走着。
“日邑穗崇被我射入了拥有‘管理’性质的‘八足系锁’,所以他现在已经某种程度上无力化了。但他毕竟也是咒素使,我无法操纵他,但却可以暂时封印他使用咒素的能力”
也就是说,那时候那声格外响的枪声是斎槻射的,河岸地上飞来的石块突然失去咒素的效力掉落,也是因为射入了“八足系锁”的原因吧。
即便如此。
“最后,这事和脖子上的伤与消失的尸体有因果关系吗?还是说,那个行为自身有着什么意义?”
我的问题让斎槻的眼神黯淡下来了。她像是颤抖般低下头,深吸一口气,再慢慢地呼出。
“……我觉得不可能”
斎槻压抑住感情,用平淡的声音低声说道。
“但是,因为亲眼看到过……。所以不得不认同”
“什么啊……?”
完全不明所以。、
“他自己与生俱来的楔很脆弱,……因此他的身体也很弱”
他?说的是谁啊。
在我发问之前,斎槻很艰难地低声说道。
“全部都是日邑穗崇搞的鬼”
太阳完全西沉了。天空已经被黑暗覆盖,没有阳光了。
斎槻停住脚步,低头看着地面说道。我看不到她的表情。
“夺走楔说的是,他夺走其他人的楔,作为自己的东西,强化自身的身体”
“楔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就被夺走的吧?为什么这样……”
“……这个,我根据家人的话中综合整理推导出来一个结论,他的身体为了可以做到这点,用数十种咒素的合成物改造了,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一件人形的咒具”
“人形,咒具……?”
对业界的事情所知不详的我对此毫无实感,呆呆地问道。
“……我想是跟他之前所说的那个‘从比卖守家派来的医生’有关,但即使我问了日邑家和比卖守家的人,他们都说没有派遣医生这回事,所以现在关于这个人我还一无所知”
『这样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吗』
姬问道。是啊,一之濑说过夺取楔的咒具本身就是不可能的。
“在理论上……不,即使在设想上是可能的,那也是不可能做到的,这是做不到的。但是,实际上就是这样,……只能认同的吧”
斎槻低垂着双眸,慢慢地向前走去。
“这是一项好像用纳米级的卡去搭扑克塔那样极其细密的高精密技术。可以做到这样的技术本身就值得赞赏了,但用这个技术完成的东西却是——”
斎槻那平淡的声音到这时嘶哑起来了。
“——吞食同族性命的怪物”
然后她像是触摸自身的留恋般,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耳垂上的耳洞。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,但看起来就像快要哭出来一样。
『……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?』
姬犹豫着开口问道。
“什么问题?”
斎槻用平淡的声音回答道,姬对她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。
『……那个耳坠真的只是为了操纵依童而送的礼物吗?』
“所以在赠送这个礼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