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尚未从兴奋中苏醒,但应该不会对村长下令保护的人出手,因此当他们去搜寻安的时候,祖克告诉赛杰:
“我跟他们一起去,这里就拜托你了。”
“老实说,我没啥自信,还有罗莎莉娅耶。”
“那只是个睡美人。”
“是盖斯凯尔将军制造的睡美人啊。不知何时会在大将军的咒语下醒来,而不是王子的亲吻,等脖子被她割掉再来后悔就太迟了。”
“绑牢一点就好,她看起来也不像那个小妹妹有那么大的力量。”
赛杰叹了一口气,挥挥手说:
“随便你吧……总之小心一点。”
室外村民们手里的火把和煤油灯。就像互争光芒的萤火虫。
赛杰将祖克送到门口,立刻折回D的房间。
由于刚才的骚动,忘了确认那个令他忧虑的左手。
赛杰关上门,双脚忽然不听使唤,他慌忙站好身子,用力搓揉太阳穴,心想可能是太疲惫了。
他来到D的左侧,单膝跪地,目光忽而凌厉。
将玻璃片置于D的唇上,确定呼吸几近于零,摇动他的身体也沉睡不醒后,赛杰站了起来。
模糊想起一个红眼的白发老女人曾经对他下令,那时葛德好像也在。
确实——
赛杰从上衣内侧取出刀刃足有五十公分长的山刀,重握数次,终于固定在满意的位置。
——掌握时机,砍断D的左手吧。
当时老女人如此吩咐。
葛德比他早出手,不过失败了,而且没想到是被同样前来解决左手的小丫头阻挠。
“看好了,淑女安,现在就由我来解决。”
他左手抓住D变成木乃伊的左手腕一拉,没有瞄准便挥下山刀。
触感就像砍断细木,左手腕霎时断落。
赛杰端详那只一动也不动的枯掌,最后扔在地上,落地声果然也跟枯木一样。
☆☆☆
“真是麻烦的野丫头啊。”
优塔村长——不,应该是村长外形的葛蕾缇恩博士,静静站起。
“你所喜欢的花朵如今都合上花蕾沉睡,你要如何杀我?”
“我这里还有花。”
村长黛眉微蹙,因为她看见淑女安将右手举到唇畔。
朱唇犹似花瓣优雅绽放,少女将淡桃红色的块状物吐到手心。
“静夜香——这是家母喜爱的花,母亲也被父亲杀了。”
安简短说完,对掌心的温柔花朵吹了一口气。
宛如随风飞扬的花瓣,悠悠飞翔的那东西仿佛轻易就能被避开和接住,然而村长却无法做到。
如同摘花人痴痴伫立原地,那东西停在她的眉心。
根部开始在肌肤下蔓延,眼看着淡桃红色的花朵逐渐变为深红。
“哎呀?!”
可是,发出惊讶叫声的却是安。
原本应是不可貌相的致命凶花,如今却渐渐变成某种恶心色彩,无力凋萎。
“安,令尊没跟你说我是毒药专家吗?”
老女人妖媚地笑了,难以想象的年轻美貌重叠在稳重的五官上,笑声止息后也没有回复。
“葛蕾缇恩博士。”
淑女安再度呼唤强敌的名讳。
“小妹妹,你看过我复活以前的画像了?”
身穿村长服装的美女问她,看来博士是个极度自我中心和自恋的人,忍不住就想向他人话说当年勇。
“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出生,不过应该不会超过六千年。第一次对毒药产生兴趣是在两岁的时候,喔,我当然记得,以调配毒药为乐的父亲将我当作实验材料,他说想要看看我的美丽容颜可以痛苦扭曲到何种程度呢。如他所愿,我见识到地狱了,全身血液沸腾,大脑和内脏都烧烂,鲜血从所有毛孔喷出,连内脏都从嘴巴吐了出来。我痛恨父亲,连神祖大人都恨上了。可是,奇迹出现了,在那种痛苦与磨难中,我的灵魂获得了更胜于此的喜悦。你懂吗——光靠自己绝对无法品尝的甜蜜痛苦,那种喜悦就是毒药带来的至乐。当父亲为了超乎想象的效果向我道歉时,我便恳求他教我使用毒药,之后的三千年——你知道我为何会在贵族历史上被称为‘不该出生的女子’吗?”
又臭又长的自我吹嘘。安猛一点头。她之所以未对葛蕾缇恩博士的吹嘘有任何不耐,是因为她深知那个答案。少女一无所惧,歌唱般地说道:
“你对五万名以上的贵族下毒,明知无论药下得多重,他们也死不了。然而,你的药却有能力让贵族们陷入永不超生的痛苦中,因此你将他们藏匿在自己城堡的地下室,不断玩弄。”
“我喂他们各种毒药,观察他们的反应。长生不死——再怎么消耗都不会减少,还有什么实验材料比他们更理想呢?话虽如此,男生与女生的反应不同,老人和小孩的中毒方式也各异。啊啊,那是何等甜蜜、何等幸福的岁月呀?只要一滴我所调配的美丽毒药,幼女的肚子就会像蚂蚁般鼓胀爆发,伯爵妇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