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葛德扣动扳机,多管火药长枪狂嗥,少女一动也不动地横倒于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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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观来看,葛德的行径简直残暴不仁,可是他仍没有放下枪口,全身神经紧绷到了极点。
开枪射杀天真无邪的少女——即使知道对方是妖魔,外观所勾起的无限悔恨和自责,依然在当事人内心形成怅然的空虚,而妖物也就在那一瞬间反击,这是在数万人惨遭屠杀后所习得的边境智慧。
“怎么了,葛德?”
输送车的方向传来祖克细若蚊蚋的声音,但正处于生死关头的葛德并未发现。
十秒……还不够……二十秒……还不够……三十秒……四十秒……
他满身大汗,气息紊乱。
“我杀了一个妖怪,你别出来。”
话虽如此,他至少恢复了回头应答的从容。
拭去汗水,重新将长枪抵着肩头,朝尸体方向前进。
葛德走到了少女惨不忍睹的脚边低头一看,禁不住傻眼。
“——人偶?!”
芬芳四溢的金发,澄澈的碧眼,天真的表情,柔软的手脚——这些竟然都是人造品:金发是金属纤维,眼睛是玻璃弹珠,脸和手脚都是木制品。
刚才那个充满生命力的可爱模样呢?不,就连呲牙咧嘴的恶鬼表情,都犹如活生生的生物。
葛德愕然而立,仿佛整个脑袋被人挖空。就在此时,耳畔响起天真无邪的声音,那歌声宛如从天而降的金花。
——你开枪射了淑女安喔。
声音如此道。
——可是,你是无法打碎我的。拜托,快点救救我啊。
如同所有意识、生命从大脑传达至全身,少女的声音在葛德的血管注入一股冷血,令他全身僵直。
接着,跟身体一样凝滞的视网膜里,烙印出一个满身窟窿的人偶霍地站起。
“送你一朵花……这是刚从淑女安的花圃里摘下来的血缀草。”
丰盈的小手从挂在另一只手臂的花篮中,取出一朵纯白鲜花,朝葛德胸口掷去。
——转瞬间,白色花瓣染成鲜艳的红,葛德不堪地狱般的痛楚,向后仰倒。
长枪朝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向狂嗥,他在地面倒成了大字形。
眼看着染成血红的花朵渐渐在体内生根,那种感觉非常真实。
“真是硬朗的人呢。”淑女安在他的头部旁愉悦地说。“血液也很丰沛,应该可以再来一朵。”
死神之手深入死亡花篮,刚取出一朵美丽的白花,就听见背后有人唤道:
“淑女安。”
声音熟人在她回头以前,确实抛出了某样东西。
蓝色瞳孔映照出赛杰的瞬间,白花刺入少女眉心,那是和她手里一样的血缀草。
“欸?!”
淑女安一声惊叫,向后退去,正想将手里的花朵扔向新敌人,额际的白色花瓣却已开始泛红。
颓倒在地的是淑女安的真是肉身。
赛杰直奔而来,取下输送对员腰际的随身细绳,将她牢牢绑缚,接着走近葛德,伸手朝他胸口的花朵一摸。
花朵膨胀了一倍有余,触感就像沾了水的海绵。
用刀一握就发出“咕啾!”的声音,那是花朵的悲鸣,花朵饱食葛德的血液后,逐渐演变成别种生物。
“这个畜生!”
赛杰咒骂,猛力一拔。花朵发出“啊!”一声惨叫,从葛德身上脱落,但根部还残留体内。赛杰于是站起来一拉,根部就像泥水般拖着鲜血被拔出来,全长足有五公尺。
“看来必须输血了。”
赛杰扔掉花朵,目光折回葛德苍白如纸的额头说道。然而,哪里有可以进行输血的血液?输血用的器具又怎么办?
可是,赛杰转向后方——他刚才走来的方向,自信满满地拍胸说道:
“运气真好哪,葛德,你得好好感谢我啰。”
☆☆☆
“总觉得怪怪的。”沙哑声音说道。
音量只有D听得见,扛着罗莎莉娅的他此刻身在中庭。
“未免太容易的手了,盖斯凯尔这男人的城里不可能有这种便宜事,肯定有什么陷阱。”
“知道吗?”D问。
笔直通过前庭,接着再穿出大门——跟来时相反的路径。
“不,目前没有任何征兆。”
沙哑声音回答。嘴唇一开,喉咙深处就出现药业的银白火焰,那是为了治疗D的双眼所燃烧的能量。
地可以食用花坛泥土,风到处都有,水是D的血。尽管还欠缺火,但那也太过奢求了吧。
天空的蓝越来越深,夜间生物即将复活,不,对这座城堡而言,应该是恢复原本的生气吧?
言归正传,盖斯凯尔应该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