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D静静凝视好不容易才压抑下责难的怒骂少女。
“我做了什么?”
“你说……做了什么——你的脑袋没问题吗?”
“虽然很遗憾,不过好象是没有。”
蜜雅的眼睛瞟向D左腰一带,露出了些许疑惑,接着又再度瞧向他的脸。
“我才刚上来,上面充满了血腥味——那是我做的?”
过了片刻,蜜雅点点头。
“那个不是你是吗?”
“……”
“还是说——你不记得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说什么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到了坑底以后马上就失去意识,不记得那段时间内的事。”
这名美丽的猎人竟会失去意识,就算那只是一瞬间,蜜雅也觉得难以置信。
勉强按捺下惊讶后,她说:“知道了啦,我会告诉你的。相对地,你也要跟我说底下发生的事。”
“那办不到。”
“为什么?!”她不禁变成了责备的语气。
“因为不知道比较好。”
蜜雅从这句话与夜暗相称的低沉话语中,感受到避无可避的沉重压力,但她仍反驳道:
“这样太狡猾了!你不在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可怕的事耶!那就是、我被你……”一说到这,想起让自己遇到骇人事件的凶手就在眼前,蜜雅不禁无言。也就是说,直到现在,她都不认为那个D会是这个D。
“被我?”
“被、被你……那个……”
“果然~~~哪?”沙哑声音说了。精神极度紧张的蜜雅完全没注意到这声音。
“发生了什么?”D再度询问。
太狡猾了!蜜雅心想,但却无法在抗拒他。
D没有散发出压迫感,不,确实也带有一点压迫,但蜜雅会无法抗拒,是因为在他平静的询问中,听出了一种细微又确实存在的语调——与这名彷如由钢铁与冰构成的青年不相称的哀伤语调。
“好吧。”蜜雅丧气地垂下肩膀,要D坐入一旁的椅子,接着她自己也坐到床边。
冬夜月光下时光流逝。
“我了解了。”如此说完,D俐落站起,转向窗户方向。
“等一下。”细微的话声让他转了回来。蜜雅在这之前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。“就只有这样?”
“……”?
的确,这样别说是亲切,根本就是太过无情。
“你听完了我的话然后就要这样走掉?也不道谢?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沙哑声音说了。左手似乎颇觉有趣的样子。
D猛地握紧左掌。
“多谢了。”说完,他又要再度转身。
“不行!”被这样一说后,D又转了回来。“请你报答得更积极一点。”
“哦喔!”沙哑声音这次惊讶了起来。
然而,最惊讶的人恐怕是蜜雅自己。
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,某种灼热事物在胸中蠢蠢欲动,她忍无可忍地将那说出口后,就变成了令人吃惊的话语。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深夜,在医院的一间房间里,她和俊美绝伦的青年两人独处;更刚好的是,旁边甚至还有张床。
蜜雅也不知道是要怎样报答得更积极一点,只是胸中一片火热。
D的手伸往她的膝盖上。
由于一个快让心脏停止的想象,蜜雅闭上了双眼。D的手马上又离开。
睁开的双眼,看见躺在膝盖上的数枚金币。
“我只知道这种报答方式。”D说。
“不是——”
她忍不住站起。金币在地上发出清脆声音。
戴着手套的黑色手掌按到她肩上。尽管蜜雅心中期盼如此,但她只是茫然呆立,说不出话来。
搞不好这个青年是个残忍无情的杀人魔,自己在面前做出什么事了?
手掌随即离开,那手厚重而冰冷——但尽管如此,却有股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温暖渗入蜜雅的胸口。
冷气扑打她的脸颊,人马的身影已在月光下远去,悄然无声。
很长一段时间内,占卜师的女儿都在床边一动也不动。之后她站了起来,轻轻开窗。
※※※※
翌日,蜜雅在晨光中苏醒。
医院仍在安静沉睡,即使她整理了行李——说是行李,也只有被送到这里时随身携带的东西而已——走出了病房,也没有人盘问她。
她走到村外的马店,买了匹矮小的改造马,架上了简易马鞍。
“这么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啊?”马